魔醫仔細檢查有無毒素殘留,但事實是沒有,他只能幹巴巴的回稟道:「此傷為利器所中,利器非比尋常,氣息霸道……」
「還有呢?」顧棠聿問。
「索性沒見骨,休養幾天就可恢復,這些日子不宜練功。」魔醫說。
「那毒呢?」顧棠聿見對方沒回答到自己點上,追問。
「毒……」魔醫話語停頓,神色糾結。
是真沒毒啊,他敢用他的項上人頭保證,就算是有過,可是此刻傷口上還有尊主身體內都是乾乾淨淨的,他還沒神乎其神到那地步,推測毒素種類。
只是貴人問話不得不答,尤其是在這貴人面前尊主都得尊稱一聲師尊,儀態畢恭畢敬,他更得罪不起了,於是剛準備將實話告知,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抓住。
魔醫看著眼前的尊主,對方那紅色魔曈緊盯著自己,手下發力,捏的他有些疼,不過他不敢叫出聲。
「能看出傷口上有毒是嗎。」晏祁川微笑著說道,但笑容很冷且不達眼底,明明是疑問句卻被他用陳述句說出。
這下魔醫要還是領會不出來是何用意那可真是白活了幾十年,當即汗毛直立,如坐針氈,努力維持音調的平穩,聲音有些低的說:「是……是有毒……」
顧棠聿因為角度問題沒有看到魔醫臉上的心虛跟害怕,理智的問:「你剛不是說他身體裡沒毒?外部傷口上有毒還能影響到身形變化?」
魔醫:這顯然不能啊,但也顯然不能說……
「是這樣的,尊主身形變換還因為有其他因素干擾……」
魔醫用一本正經的口吻開始編謊話,他跟自家尊主對視,對方表情顯示「很滿意」,並示意他繼續編下去。
他一邊胡謅一邊還在想:這樣真的好嗎?不知道尊主為什麼要讓自己騙對方,明明對方對尊主很關心。
不過他只是一個魔醫,尊主的私事干涉不了。
「尊主昨日在秘境中受的有內傷,回來又突襲西城,中間無喘息,傷勢加重,另外尊主丹田內有一味功效很強的靈寶,內外傷未痊癒就強行內化修煉,導致身體負擔加重……」
魔醫說的頭頭是道,顧棠聿聽著也沒什麼漏洞,他看向晏祁川,對方迎上他的視線。
那雙眸子中蘊藏的情愫簡直比女人的都多,有被懷疑的冤枉跟委屈、真相大白的欣慰、不被信任的傷心落寞等等,最終匯成一種——
水霧盈盈,泫然若泣,仿佛被丈夫狠心拋棄的痴情婦女。
在這種眼神的「逼視」跟「控訴」下,顧棠聿開始有些不忍心了,他移開視線,在想自己是否太過於逼著人家「自證清白」,受傷本就疼,他也確實發燒發熱,這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