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醫汗顏,在只有他看到的角度,床上奄奄一息的尊主微抬眼皮,眼底暗示不言而喻。
魔醫:老臣懂,老臣懂……
經歷過一次了,這次他已然熟稔於心,於是當即語氣沉重道:「嚴重。」
左右護法瞬間吊起來一顆心,魔醫偷偷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白衣人,對方只是微微蹙眉,眼神懷疑的打量著床內。
魔醫:唉,都說聰明人最不好騙了。
「二位護法不要太過擔憂,很嚴重,但是還不至於危及性命。」魔醫看著自己的肩膀被一左一右給抓住,忍著疼說道。
「左肩膀那一刀過深過長,差點命中要害,尊主也沒有及時處理,應當是繼續作戰,奔波而回導致失血過多昏迷。」
他說的都算真實情況,只不過傷口處理過了,就是不知道怎麼還流了這麼多血。
「那趕緊止血!用最好的藥!」左護法急呼。
「昏迷多久能醒?你給個准信。」右護法說。
兩人左右開弓,夾著魔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掂量著回答:「多久這個……得看尊主啊,不好估算。」
他又看著白衣男人,往嚴重里說:「多則十天半月。」
只是那白衣男人面上仍毫無波動。
魔醫:冷情啊,尊主真是情路坎坷。
都說人界仙師高高在上,端著清冷做派,以前魔醫還不覺得有多高冷,覺得不過是假惺惺的清高,可如今眼前人是真的冷性絕情,半點不帶裝的。
不過也能理解,尊主敬他為師尊,現在卻將人給擄回來當夫人,日日困在這寢殿內,要是仙師還有法力,恐怕第一個就手劈了尊主。
魔醫最終掙脫了左右護法的「挾持」,他處理了傷口,一邊上藥一邊「解說」傷口的嚴重性,好在這傷確實非比尋常,讓他有可發揮之處,最後導致的就是左右護法險些再次當場哭嚎。
包紮好傷口,魔醫要離開,他拉著左右護法出去,說道:「仙師在這裡會好好照顧尊主的,二位得主持魔宮大局。」
左護法看著自始至終都沒上前的顧棠聿,睨著他惡狠狠道:「尊主待你恩厚,你要是敢趁虛而入傷吾主,我……」
顧棠聿掃他一眼,淡淡說:「你們一走我就用枕頭捂死他。」
左護法:!!!
「最毒……男人心!!」他想說「婦人」來著,但是眼前又是男人,只得被迫改了詞。
「我要留在這,以防你居心不軌!」
顧棠聿給了他一個「你隨意」的眼神,氣的左護法差點再次跳腳。
右護法擰眉看著他,不過自己理智尚存,魔醫又偷偷在後面拉他的衣服,遂壓下怒氣帶著左護法出去。
內殿裡再次恢復沉寂,顧棠聿就這麼盯著床上人,緩步靠近。
聽著腳步聲,晏祁川在猜他的意圖,鼻間好聞的蓮香漸漸濃郁,甚至臉頰上落了一縷髮絲,這讓他差點沒繃住表情,被子中的雙手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