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通过刚才的对话,你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待到杰诺和谢拉两人离开后,尤米娜握紧手里那杯已经逐渐失去了温度的热茶,目光垂下,问我的语气中也并不包含着什么期待。恐怕她心里也很清楚,即使得知了谢拉自身惊人的秘密也对解决她和杰诺的问题毫无帮助。
那这场对话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吗?
也不是。
至少能够得知陪伴在杰诺身边的并不是一个级可爱的女孩子,搞清楚了这件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至于“某些人”是指谁,那就任人想象了。
“先不说我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至少通过刚才和谢拉的对话,我还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啊,你是指那件事的话我也现了。”
“咦?你们在说什么?”
只有希尼卡仍被蒙在鼓里。因为她并不太了解王宫内的情况,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谢拉明明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身为下人面对我们几个却没有显露出一丝胆怯,即使真实性别被揭穿样子也非常冷静,这么小的年纪心理素质就可以说过硬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了我的话后,只见希尼卡懵懂地眨了眨眼。
“是吗?可能是我在尤米娜殿下和克蕾赛特大人的身边待久了,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
“你不能把大贵族和一般人混为一谈,两者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有所不同。”
“可是杰诺明明也是大贵族家的孩子,我觉得他有时候的反应就挺像一般人的。”
“啊……他是个特例。”
听到这里尤米娜也不禁露出苦笑。
为什么杰诺能在罗贝里安家的教育体系下成长为那副模样,对于我而言也是至今猜不透的谜题。
不过那也是他有趣的一面就是了。
“总而言之,像谢拉那样的下人是很少见的。而且我正好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谢拉能够表现出不符合他年龄的言行。安洁,索尼娅,你们认为呢?”
此时我故意将话题抛给在不远处待命的两个专属女仆。
“大小姐想的应该没有错,那个叫谢拉的孩子,几乎可以肯定和我们一样是萨拉老师的‘学生’。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和我们相似的气息。”
“同感。”
得到了她们的肯定,我内心的怀疑才变成了确信。毕竟都是同一个人手下教出来的女仆,对于同类的气息自然更容易察觉出来。
“原来如此,谢拉是那个萨拉教出来的‘学生’那就不奇怪了,特意将一个长相酷似女孩子性别却是男性的小孩子收为‘学生’确实很有她的风格。那这么一来整件事说不定都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我就说凭王兄的智慧怎么可能想到如此无懈可击的计策。”
“也不怪她吧,萨拉女仆长应该只是被王子殿下单方面灌输了片面的情报,认为尤米娜确实是受到了罗贝里安家的诓骗。如果之前放假的时候你能把杰诺带回王宫和萨拉女仆长见上一面说不定就不会生这样的事了。”
“诶?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希尼卡指着自己露出一副愧疚的脸色。
“希尼卡,你想多了。按照杰诺的性格肯定一万个不愿意跟着我到王宫这种惹人注目的地方,哪怕他之前没有决定去亚尔尼德家,也肯定踏上了寻找托克一家的旅途吧。”
确实如此,且不说去王宫之后又可能会遇到杰达尔王子的刁难,要是不得不和国王和王后这级别的人物见上一面,他被吓掉半条命也不奇怪。
“啊,说到托克一家,结果杰诺到底见到了他们一家人没有?这点还没听他说过。”
“是啊,上学第一天就生了那样的事,都没有来得及问他假期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毕竟托克一家是杰诺的心结,要是能早一些解决掉这个心结,他今后生活的心态也会变得更加轻松一些。
“啊……其实是这样的……”
然而希尼卡那悲观的表情已经相当于提前告诉我们结果了。
“原本杰诺已经帮我说服了父亲大人,我的问题因此顺利解决了,隔天他就打算出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托克同学所在的地方,甚至父亲大人也决定送他一段路程。可是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杰诺不幸被卷入麻烦受了伤,最终预定也就取消了。”
“什么?”
“有那个安帕德侯爵跟着竟然还受伤了……”
我和尤米娜都对这种事感到难以置信。
安帕德·亚尔尼德这个男人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最强的利刃之一,区区几十个强盗哪怕一起上,他要是动起真格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就一击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