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周顾憋不住了,她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一向喜欢有什么说什么,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那得多累。有些事当然要三思而后行,有些事就不需要。
就比如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如果不能畅所欲言,说句话都还要掂量再三,那还做什么朋友,不如寄了算了。
虽然周迟可能不算自己的朋友,但意思大差不差。
就这样了,随便吧,傅周顾甚至已经做好了周迟叛逆的准备,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让周迟得逞的。
周迟睁开眼睛看向她,本来还挺烦躁,这会儿竟然有点平静了?
难道周迟其实也只是想跟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伤了周迟,周迟生气是应该的,之前气不过自己那么对她,毕竟在周迟眼里,她俩应该是朋友了,现在自己突然豁出去说开了,所以周迟也不生她的气了,是这样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周迟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傅周顾竖着耳朵等着周迟接下来的话。
周迟开口了,开口的第1句就是:“你就这么在意我喜不喜欢傅一帆?”
傅周顾道:“对,我特别在意。那你到底喜欢傅一帆吗?能给句实话吗?”
周迟道:“我一直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不喜欢傅一帆,傅一帆只是我的朋友,那么你呢?你能说句实话吗?你真的只把傅一帆当成姐姐,有血缘的亲生的那种?”
傅周顾非常坚定地说道:“要是赌咒誓你相信的话,我立马给你赌咒誓。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拿傅一帆当亲的,有血缘的那种亲的。”
只不过不是亲姐,是亲妈。
周迟哦了一声,没下文了。
就这?就这?
傅周顾道:“然后呢?就没别的想说的了?”
周迟道:“说什么?你怎么还在我床上?赶紧滚下去。”
傅周顾佯装受伤道:“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能对朋友说出‘滚’这么冰冷的字?”
周迟道:“你该庆幸咱们是朋友,不然就凭你伤我两次踹我一次,这会儿就不是滚了,我得报警告你故意伤害,好歹请你喝口茶。”
这……大可不必。
傅周顾干巴巴道:“没想到啊,你法律意识还挺强。”
周迟道:“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好歹没再说滚,傅周顾悲哀地现自己还挺知足。
傅周顾道:“我就是想帮你抹个药油,真不行吗?”
周迟闭着眼,抬着胳膊,指尖用力戳了戳床尾方向。
傅周顾道:“你不能讳疾忌医啊,也别跟我怄气,这个不抹,明天肯定会特别疼,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周迟睁开了眼,“你怎么这么嗦?我不喜欢跟别人太亲近,我不习惯,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傅周顾道:“那好吧。”
傅周顾懒得站起来,主要是天花板本来就低,还有蚊帐封顶就更低了,站着弯着腰下床更难受,还不如跪着往后退。
傅周顾跪着退一步床晃荡一下,再退一步再晃荡一下。
周迟道:“你能不能别晃?我脑袋疼。”
这话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