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柯枚?我怎么看你好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啊?”
“没有……哪的事儿?没有,我没有什么心事。”薛柯枚的目光躲闪着刘春江的目光,害怕与他的目光相遇。
“不对!你骗不了我。柯枚,你心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了,你一定要和我说,咱们两个人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你这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薛柯枚抬头看了看刘春江的脸,她的目光充满了一种渴望,但也含着几分深深的忧虑,她嘴张了张,目光又转向了一边,然后缓缓地走到了窗户跟前,眯着眼睛,望着外面的天空。
此时,天空中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这些纷乱的雪花随风舞动着,不知道究竟要落到何方。
“春江,”薛柯枚忧郁的眼睛望着外面的雪花,她迟疑了一下,似乎很费力的样子,接着说道:
“娟娟……娟娟恐怕……恐怕现在一时还难以接受你……”说完,她痛苦地把头低下。刘春江看到,她的两个肩膀似乎在不停地颤抖着。
“娟娟不接受我?”
刘春江走到薛柯枚的面前,他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犹豫了一下,说道,“没关系,孩子现在还小,大人的好多事还不懂,一下子不接受我,那也是很正常的。等时间长了,我们多沟通沟通,经常在一起交流,而且,我会像对待亲女儿那样对待她,这样慢慢就会好了,所以,你不用着急。”刘春江安慰着薛柯枚。
“娟娟这个孩子自从他爸爸走后,性格就有些变了,好些事情,她还接受不了,我也一下子很难说服她。春江,你……你心理上要有准备。”
刘春江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我会耐心地等待着她。”
薛柯枚让刘春江坐下,这才慢慢地给他讲起这几天,家里生的一些变化。
原来,大年三十下午的这一天,薛柯枚带着娟娟来到了娟娟地奶奶家,要和她一起过年。
以前,每当到了大年三十的这一天,赵田刚都和他母亲在一起过年。如今,赵田刚由于正在被公安局追逃,回不了家。这样一来,赵母看见别人家都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而他们家里一下子显得空唠唠的,老人心里一下子适应不了,精神上有些低落,情绪上也很不稳定。
赵母家里总共有两个孩子,除了赵田刚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女儿。
说起赵田刚的这个妹妹赵田英,她和她的哥哥性格不太一样,年龄比他小十来岁,以前在外省的一个对外贸易出口公司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找了个年龄比她大许多的外国人,听说很有钱。前几年已经跟着丈夫去了美国了。
女儿赵田英自从走了之后,就前年回过一次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进了家里,薛柯枚看到婆婆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卷缩在一个角落里,她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娟娟和薛柯枚的到来,让婆婆的家里有了一些生机。这让赵母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其实,在赵田刚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赵母有时候一个人也经常在想,自己的年岁一天天地大了,女儿已经出国了,自己身边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都不在自己的身边,那自己以后怎么办?将来又怎么办?
这个问题,只要赵母一闲下来,脑子里面都一直困扰着她,让她的情绪一会儿焦虑,一会儿又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