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是做做样子,可商如意只要一想到他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抱着自己上了床,甚至可能两个人睡在了一起,那种场景只要一想,就让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也许是因为,有些东西,自己那么看重,可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越这样,越显得她可笑。
商如意坐在床边,两只手撑在床沿,手指用力的抠着红漆已经剥落的木板,挣扎了许久,才哑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宇文晔一皱眉。
可就在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走动的声音,商如意这才现,天色已经很亮了,显然她睡得很晚了才起,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她也来不及再跟宇文晔说什么,只立刻起身去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等到出门,果然看见那几个押解的官差和沈氏夫妇早已经准备好出了。
商如意急忙走到大门口,一看到那官差已经给沈世言套上了镣铐,她的心里又痛了起来。
她抓住了沈世言的手:“舅父……”
看见商如意眼睛红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沈世言却是温和的一笑,用不太自然的姿势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
“……”
“这东西,不重也不痛,只要等到休息的时候,他们都会给我取下来的。白天戴着,不过是给人看的。”
那官差也说道:“你放心。”
商如意泪眼朦胧的看着舅父慈爱的,宽慰她的笑容,沉默了半晌,抓着他的双手轻声说道:“舅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舅父再回来,不再吃这样的苦。”
“……”
沈世言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好笑。
罢黜他的官位,流放他去岭南的,是皇帝的旨意,自己这个外甥女就算再是聪慧,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子,盛国公的儿媳妇,如何能让皇帝的旨意改变?
但他安慰于晚辈的孝心,还是说道:“有你这句话,舅父在岭南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商如意却用力的握紧了他的双手。
而在另一边,宇文晔也跟着她下了楼,正吩咐手下的人也准备好要回程,却在这时听见了于氏轻声唤他:“姑爷……”
宇文晔一听,急忙转身对着她:“伯母。”
于氏走到他跟前,又一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温柔的笑道:“我叫你姑爷,你不介意吧。如意虽然是我的外甥女,但这些年,我是将她当我的亲女儿看待的。”
宇文晔恭敬的道:“伯母是有什么要交代晚辈的吗?”
于氏道:“我们家如意,小时候虽然是受了些苦,可等她到了我身边,我是一指甲盖儿都没弹过她,她可是斯斯文文,娇娇贵贵长到这么大。姑爷,你不要欺负她啊。”
宇文晔的神情突然有些尴尬。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伯母请放心。如意嫁给了我,自然就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我自己也是。”
于氏这才露出了宽慰的笑容,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时,宇文晔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正红着眼睛握着沈世言的手的商如意,沉吟半晌,突然道:“伯母,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哦?”
于氏一愣,道:“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