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夫人和两位公子今日就到,大人今日忙着料理公务,只怕一时还脱不开身。”
“没事,他忙他的,咱们这回来也是常住的,不差这一两天。”
“夫人一向深明大义!夫人这边请。”
穿过回廊就到了县衙三堂,一方水塘假山加一道仪门,把三堂分为了里外两院。
外院待客,内院女眷和自住,尽够了。
“没想到这青阳县看着不显,这衙门修得还不错。”阮氏不由得感叹道。
“是,”姚得才恭敬回应,他能走到如今,一直在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位置。
“前面就是内院了,里面的使唤人也是夫人您用惯了的,老奴带着两位少爷去安置,就不进去了。”
“院里面准备了茶点,午膳老奴自作主张叫的庆丰楼的席面,夫人看这样安排可行?”
阮氏还没来得及说话,郑展霖就跳了起来,“娘,我们出去吃吧,顺便逛逛这青阳县,反正刚刚在北城那边吃了早点,现在也不饿。”
阮氏拿手戳郑展霖额头,“这么大个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看似责备,实则宠溺。
“娘~”
这孩子最会撒娇了,阮氏真的受不了,“你呀你,你把沛哥儿拐来了,不该先问问沛哥儿想法。”
“我都可,各地风土人物不同,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的。”月白色棉服的少年浅笑着道。
“沛哥儿啊,你就惯着他!”阮氏嗔怪道。
“才叔,那就听孩子们的,咱们就出去逛逛,记得多备些素菜。”
“还有,跟来的两位先生,是老爷的贵客,就要劳烦才叔你亲自看顾下。
饭食就另外叫一桌摆在府里,等大人下衙,必是要来拜见的。”
“省得了夫人。”
前堂的案子也渐渐进入焦着。
昨日还在府中娇妻美妾环抱的龚主簿,也没有想到,这帮贱民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他完了,他彻底完了!
他听着那些贱民报出来的数字,他都惊了,三万五千多贯!
陈老三隔一个月几十贯的孝敬,他还嫌少,居然有这么多了吗?!
陈老三也慌了,他不想死,他认得最大的官就是龚主簿了,他爬到龚主簿身前,仓皇地求救:“龚主簿,我还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
龚主簿此时反而平静了,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了,他能救谁?
北坊市千千万万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他的,而且,县令亦不会让他脱罪。
他就是那只鸡,杀鸡儆猴的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