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聿白眉眼里堆满了漠然,眼神淡淡地平静望着她。
少女柔软的腰肢上多出了一个血口,正洇洇地向外流着血,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透过那短裤甚至流到了腿上,带着一身狼狈的雨水混杂滴下,短裤下那若隐若现的白皙长腿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她穿得很少,少到他可以肆无忌惮欣赏她。
别的男人也同样可以……
季聿白眸子依旧没有波澜,可莫名的那冷冽的气息从身上散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又是死一样的寂静,执卿觉得自己都可以听清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跳。
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没有一丝起伏的眸子淡然扫过她的腰肢、腿,再缓缓收了回来,终于还是厌烦出了声。
“所以?”
执卿咽了咽口水,总觉得他凉凉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不自在地动了动。
“我来都来了,你就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嘛……”执卿不知哪来的勇气,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执卿又扬了扬自己红肿的手,手侧面甚至已经青紫了,试图唤起季聿白的怜悯。
“处理好伤口我就走,保证不打扰你了。”执卿决定以退为进,唉声恳求着,“你看,我现在手被你夹肿了,无法自理处理伤口,我等一下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晚宴……”
事实证明,能面无表情杀了她的男人,是没有怜悯之心的。
季聿白拿了医药箱,只是放在了玄关处,然后便慵懒地倚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手表。
“你还有三分钟。”
他衬衣黑裤,细碎的黑撒在额前,眼眸也微垂着没有看她。
即使就这样看不清神情,也挡不住刻入骨子里的清冷疏离感,宛如冬日冷感的光。和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冷白的肤色愈显得贵气。
执卿无奈,也知道自己凌乱不堪,季聿白是不可能让她进去的。
他的洁癖重得令人指。
“好吧……”执卿只能自己缩在玄关处处理腰上的口子,伤得其实不深,她很麻利弄好了。
毕竟走过这么多世界,处理起伤口她熟练得令人心疼。
季聿白宽肩窄腰斜靠在那,难以而忽视,他半垂着眸子望着她利落的动作,那张晦暗无光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那双黑眸愈深邃,沉寂的眸底隐约闪烁着异样的暗芒,直勾勾盯着她,若有所思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季聿白唇角扬起到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似没有任何表情。
“好了!”执卿蓦然一抬头,忽然对上了季聿白异样的眼神,霎那间心都仿佛漏了一拍。
有些……瘆人。
“你可以离开了。”
仅仅是一瞬,季聿白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恢复了平静寡淡,不带一丝情绪地冷清,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自然而然的转变,仿佛方才就是错觉一般。
“知道了。”执卿有些失落地站了起来,把他准备的用来擦血迹的毛巾放了回去,医药箱也关好了递给他。
但是季聿白没有接,缓缓开口。
“放地上。”
他声线十分清冷,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冰冷却又恰到好处的不至于结冰。
这样就仿佛她碰过的东西都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