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是她任性了,再气也不该拿他身体来开玩笑。
明惊玉越想越自责和担心,一颗心脏就跟被人攥在手里,难以呼吸。
在私人飞机,谢倾牧转醒,明惊玉一直在床前守着他,一刻不离,直到他体温逐渐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谢倾牧醒来后,看到床前的明惊玉,他抬手拂她脸颊上的泪痕,“哭了?哭什么。我没事,只是手术提前了,这样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早一个月要宝宝了。”
明惊玉不知道怎么说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提宝宝的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当回事!
谢倾牧低声说,“那宝贝,宝宝的事,你可不可以翻篇,原谅老公了?”
“一码归一码。”这男人太精了,这个时候示弱。
“好吧。那等我从手术室出来,再提。”他失落道,他大手捧着她的脸,忽然问,“窈窈,哭得这么狠,是不是爱上我了。”她好像一直没说过,喜欢他的话。
“才没有。明惊玉不爱谢倾牧。”明惊玉还特意重复一遍,“明惊玉一点都不爱谢倾牧。”可是眼泪出卖了她。她的眼泪刹那间跟串珠断开,收不住。
谢倾牧扬唇,“真的?我怎么不信呢。我觉着明惊玉爱惨了谢倾牧。”
“。。。。。。”明惊玉。
谢倾牧头很晕,视线有点模糊,看明惊玉也是模糊的,“窈窈,那我们共沉沦好不好,我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守我一辈子,不可以忘了我。好不好?”
明惊玉吸吸鼻子,皱眉,“谁要守着你。你要是出事了,我立马就养十个小鲜肉、男模什么的。就昨晚那样的。”
“那样也好。这才是明大小姐该有的样子。”明媚自信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明大小姐,挺好的,很美,“可是,窈窈,我很自私,我爱你。所以,不可以离开我。”她是他的,怎么可以是别人的。
明惊玉看着谢倾牧眸色有些深沉,她双手握住谢倾牧的手,急切又郑重道,“谢倾牧,我妈妈曾经说,第一支舞要跳给心爱的人看的。上次在合欢树下,我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跳舞。”
谢倾牧面色很白,没什么血色,眸色从深而变得温润,他笑容很轻,“所以合欢树下的那支舞,是明大小姐在跟我表达爱意。”
明惊玉趴在他身前,眼泪顺着眼角下滑,低声说,“你知道就好,你要好好的。我会一直等你。”和他十指相扣,“谢倾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偏执又自我。我一旦认定的东西,我会守一辈子。不死不休。”
谢倾牧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谢昀景,又挤出一丝笑,“三哥,你听到了吗?”
“你们俩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谢昀景揉了揉眉心,又提前了一个月,这两人会玩的程度,真让人措手不及。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在机场外等待。
谢昀景又给谢倾牧测试体温,已恢复正常。
他心放进肚子里,继续打蛋白。
手术安排在第三天下午,谢倾牧身体指标完全康复。
从瑞士回来,再到医院这四天,明惊玉一双眼睛就跟兔子一样,红彤彤的。
还很黏谢倾牧。
以前在谢园每晚睡觉都要他从另一端将她捞进怀里,她才肯在他怀里待着,但也不会太老实的待在他怀里,总想着跑出去。
如今在医院的这三晚,明惊玉晚上都是主动搂着谢倾牧的脖子睡觉的。
VIP病床不比家里的小,明惊玉整个人都贴他怀里,一双腿还霸道的缠着谢倾牧的腿。
她的呼吸轻柔香甜,身体娇娇软软的,谢倾牧忽然有点享受这种住院的感觉。
明惊玉在他怀里柔声问,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啊,明天要手术,三哥说了,要我监督你早点休息。?()”
身着病服的谢倾牧搂着怀里的人儿,喟叹道,“我在想,早知我生病能让窈窈这么黏我,我早就应该生一场病了。”
明惊玉从他怀里抬头,一双兔儿眼瞪着他,“不许胡说八道。”昨晚经过谢昀景办公室,很晚,他办公室还有很多医生,几乎黎海胸腔内科、外科相关医生都在讨论谢倾牧手术的方案,分析手术的风险,还是一些规避不了的风险,他的那个东西在内脏中,还可能是多个器官有关联。在没打开前,谁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没办法预料结果。
明惊玉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眼泪簌簌而下。谢倾牧感受到身前的湿润,他皱眉,捏住明惊玉的下巴稍稍抬了抬,一双美丽的眼眸泪汪汪的,他的心像是被钝器拉扯了一下,一阵钝痛,眉头紧蹙,心疼道,“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
明惊玉下巴从他手指上挣脱,垂眸不说话。
谢倾牧复又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我们统帅蚂蚁大军的傲娇明大小姐,短短几天怎么就成泪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