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可以。」謝泓攬著她的兩隻香肩,將人放倒在床褥上,船悠悠蕩蕩地飄過,巫蘅還想看那些美麗的河燈,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出不去了,她整個人都被謝泓的氣息熏得宛如醉了酒似的,一點沒有力氣。
她倏忽側過頭來問他:「謝郎,你會鳧水麼?」
她一臉緊張的模樣,難不成她以為這船還會翻了?
不過,「放心,我會護著你。」
真稀奇,謝泓竟然會鳧水。他除了不是那個病弱謝郎之後,又扎花燈又會泅水的,看來身有多技之長啊。
看來他還有太多巫蘅沒有發覺的地方,可惜時辰太短,良宵不復,夢醒以後,也許溫熱的衾被已經寒涼,焚香燃盡,古琴上的血痕凝成一記硃砂。
巫蘅睡不著,船艙頂晃著幽然的水光,靜影搖曳。她便合衣望著蓬頂不說話,一個人似乎想著這半年的打算,而身邊的男人似乎已經淺眠睡去。
他們謝氏的族長在朝為相,目光遠見自然與常人不同,對於現今天下的局勢,他心裡是十分清楚的,而現在晉朝的這位貪杯荒淫的帝王,也實在讓這些肱骨之臣寒心不已。這個時候族長想的最多的,一定是如何打理這偌大的謝家,即便牆外戰火連綿,謝家在天下的聲名也能屹立不墜。
這是謝家的族長,在發現救國無望之後,他眼下最該思量的。
所以他留給了他們一線生機,雖然這要求謝泓奔波勞碌,付出太多心血。
「阿蘅。」
巫蘅的眼帘還是還能撐住,撐到天明時分,她倦怠地闔上雙目,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溫柔的低語,聲音參差錯落的,宛如琴韻般的撒入夢扉。
跟著又是一個微涼的觸感,在額頭一點點暈開。
仿佛是涼薄的兩瓣唇貼在額頭上的觸感,還間雜著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巫蘅真是暈暈眩眩的,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然後,那觸感也消失了,恢復了死的寧靜。明明沒有什麼意識,只是覺得心口仿佛被挖空了一塊,空落落的,冷風慢慢地鑽入想縫補上那個破洞,可是漫天冰涼,冷意讓她最後的意識寸寸成灰。
河邊無數蛙叫聲,此起彼伏的連綿成一片,在燦爛的星空下清脆無比。
巫蘅睡得很沉,沉到毫無意識,醒來時刺目的陽光斜射入船艙中來,她全身懶洋洋的,睜開雙目時下意識沒有看身旁留下的空位,早知沒有人,她有些失落地鑽出船艙走了出去,河面的花燈一隻都瞧不見了,這畢竟是活水,要麼翻入水裡不見蹤跡,要麼飄到下游不見蹤跡,都是一樣的。
原來船已經泊岸了,這裡的晨曦也分外輕薄一些,不比建康的繁華厚重。巫蘅走下船,才發覺檀羽等人就候在岸上不遠處。見到巫蘅走下船,他們才紛紛靠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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