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與我說實情了。」巫蘅搖搖頭,「謝泓你太愛騙人,我已經不信你了。」
他高貴與貧賤,只要他還是謝泓,於她便沒有分別。所以,她是真的不太喜歡這種事事被他瞞著的感覺,儘管偶然得知謝泓還有這麼多私兵,還可以繼續風光下去,她除了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卻是慶幸。
她的少年,不會因她蒙塵,她慶幸無比。
船帆滿脹著,十幾艘大船沿著江水映著春暉往那水勢浩淼之中駛去。
庾沉月有些氣餒,她想,再過半個時辰,她便獨自回去罷。她有武力足以傍身了,胡思亂想了一陣,有人清沉溫潤的聲音在身後拘謹地響了起來:「沉月。」
被這個突兀的聲音驚到了,庾沉月往後一退,不慎踩了一腳石子,跌倒了下去,身後是一塊不算方正的石,只覺得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被震得生疼生疼的,不用看也知道明日又是一大片淤青。
她瞪了一眼桓瑾之,對方有些侷促,原本打算上前一步的,不知為什麼最後卻還是收住了腳步,只是卷了衣袖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前,水墨色淋漓繪染的寬袍,攫住了庾沉月所有的視線。
「你怎麼來了?」
暗皺眉頭,不敢讓他察覺異樣,但一出口,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真的很疼。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有沒有發覺異樣,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道:「我來接你回去。」
庾沉月還沒答應,忽地身上一輕,竟被他打橫抱起來了,奇怪的是,他仿佛刻意避開了某個部位,庾沉月的尷尬被化解不少,笑不出來,更哭不出來,只能咬著貝齒暗聳眉梢,消解一陣一陣悶痛。
「痛了?「
庾沉月一驚,心道他怎麼知道……
「山陰那件事是個誤會,你願意聽我說麼?」
被他抱在懷裡,這個羞恥的姿勢,庾沉月便是想不聽也不行了,眨了眨眼道:「你說,我聽著。」他敢來找自己解釋,應當就是真的沒有什麼了,如果不是太了解桓瑾之,她也不敢這麼輕易地將信任交給他。
桓瑾之將巫嬈的事一字不落娓娓道來。
山頭斜照相迎,微風如浪,花繁如海,迤邐的水墨色衣衫曳地而行,庾沉月從未敢想過這麼安穩幸福的時光,仿佛原來的遺憾都因為這場零星花雨褪去了苦澀的外衣,初極澀,入則回甘。
瑾之。瑾之。
他不曾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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