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一聲不吭甚至連張紙條都沒有就走了。
臉色發白地站在樓梯口,纖白的手指緊緊摳住護欄,力氣大到指節發白。
「病還沒好,這樣跑出來是想去醫院?」
身後傳來夾雜著不悅的聲音,戚綏不敢相信地轉過頭,秦知頌身上套著家居服,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身體情不自禁想要靠過去,被理智叫停。
戚綏偏過頭,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沒病,不去醫院。」
秦知頌聽到他這句低聲抱怨,眉頭壓低,緩步走到戚綏面前,語氣嚴肅問:「發燒不是生病?」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秦知頌說話時,戚綏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臉上。
一根筋的戚綏抬頭,下意識反駁,「我說的不是發燒,是——」
秦知頌打斷:「是什麼?」
戚綏對上秦知頌眼裡的審視,微張著嘴忘記要說什麼,只能戚戚地撇嘴,「沒什麼。」
反正他沒病,不去醫院。
僵持了幾秒,秦知頌無奈嘆了聲,彎腰把戚綏抱起來,手托著他後膝,瞥了眼蜷起來的腳,忍不住笑。
「知道不好意思,還這麼往外跑,下次家裡有客人也這樣?」
聽到「家」這個字,戚綏心情一下開朗許多,小貓似的哼了聲,像是服軟又像是撒嬌,手扶在秦知頌肩上,晃了晃腿。
「有客人在的話,我才不會離開房間。」
「為什麼?」
「他們是你的客人,來見你的,又不是見我。」
戚綏回答得理直氣壯,手指在衣服的肩線處輕輕摳了摳,小心試探問:「你今天要出門嗎?」
秦知頌踢開臥室的門,看了眼床尾露出的拖鞋,把戚綏放回床上,「要去公司,出差一周,有些事需要我處理。」
還是要出門嗎?戚綏才剛亮起的眼睛又閃過失落。
他已經一周沒和秦知頌在一起吃飯了,而且走之前秦知頌也很忙。
盤腿坐在床上,手指揉著床單,「那秦先生路上小心,記得按時吃飯,不然對胃不好。」
聲音都聽不出平時的明朗,任誰都看得出他不開心。
秦知頌站在床邊,手心貼著他發頂輕輕往下按,「不是很重要的事,可以帶你一起去。」
果然,下一秒戚綏就抬起頭睜大眼看他。
「可以嗎?」
「可以。」秦知頌看了眼床頭的鬧鐘,今天早上他醒來時特地調整過,為了讓戚綏多睡會兒。
戚綏睡眠質量並不好,起初大部分時候會半夜驚醒,哪怕睡了十個小時,醒來後臉色也不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