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后,陈无疾并未离开,而是在庄子里又翻了一阵,企图寻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到头来就只有一些俗物,关乎玄门是一概不见,看来周侯生背后的人藏得很深。
如今他死了,这条线索就彻底断掉,只能等着对方主动跳出来,拖下去不知道要等上多久,真是有些麻烦。
稍候片刻,天已是亮了起来。
陈无疾在离开杏花村后并没有回城,而是按照司徒谨的描述寻去三里学宫,他靖异司任职多年,又对神木教颇有了解,或许他能出上一些主意。
清晨的空气里透着一股湿寒,等到太阳稍稍高了一些,天地之间才升起了一股暖意。陈无疾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他倒也不急,要是去得太早的话也不太礼貌。
许久,他才看到了那座名为三里的学宫。
好一座宅子,光看门头就已十分阔绰,沿着白墙之外还有一排的修剪整齐的松柏,大门牌匾上正是“三里学宫”四金漆大字。从大门台阶上延伸下来的青砖一直铺到了十丈之外,就在左侧一座抱鼓石上正拴着一辆马车,一位打扮考究的读书人从学宫中慢慢走出,就他在即将要登上马车时,瞥见了走来的陈无疾。
“兄台可是要找司徒谨先生?”
见对方行礼问道,陈无疾也是回了一礼:“正是。”
那人一听,又走近了几步,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来:“我知道了,兄台可是住在城北?”
陈无疾有些纳闷,看这架势对方像人认识自己:“不错,是城北。”
“哈哈,在下单信,就住在兄台的隔壁,我曾见得司徒先生亲自去拜访过兄台一回,兄台还专程出门相送呢!”
在陈无疾的小院四周,俱是山丹城有名的豪宅,也许这当中就有一座单府。
“原来如此,不知司徒先生可在此间?”
单信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对陈无疾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司徒先生就在这里,兄台莫不是司徒先生在江南东道时的同僚?”
也难怪会这么问,从单信的表现来看,对司徒谨是尊崇有加,又见得司徒谨亲自上门拜访过陈无疾,自然会关心他的来历了。
();() 眼下陈无疾有要事在身,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寒暄,就只答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若是日后得空再细聊。”
单信又躬身行礼道:“哈哈,多有耽搁,兄台快快请吧!”
说着,将身体微微侧了侧,待陈无疾过去后,他又问道:“对了,还不止兄台高姓大名呢?”
陈无疾回身道:“姓陈名无疾。”
学宫的大门开着,这里也并无看门人,进去即可。
这座宅院有几进不得而知,但能见到的前院修建十分的宽阔,中间是长长的院子,两侧跟着一排屋舍,正对着大门是一座两层阁楼,陈无疾知道司徒谨就在阁楼里。
他再往前时,司徒谨已走了出来,望着陈无疾大笑起来:“哈哈,我今早刚刚送走一位来客,这就又来了一个!”
此时的他穿着一双木屐,身上披着一件大氅,头发有些潦草,就像是刚起来的样子,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看来昨夜没少折腾。
“先生莫怪,是我来得太早了一些。”
司徒谨眯着眼睛,望着已经升起很高的太阳道:“哈哈,不怪你,是我起得太迟了些。你是不知道,我将这祖上传下的宅子改为学宫,是不想浪费了自己平生所学,可谁想到,近来客人只会饮酒,哪里还顾得上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