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给玄天城隍的事还没有眉目,今日一早醒时,司徒谨却寻了上来。
此时,他就坐在厅堂中,端起云炽递上来的茶水,用嘴唇轻轻沾了一下:“唉,我今天带来的是个坏消息!”
见到他如此惆怅,陈无疾隐约猜到了是什么:“先生是要说,江南东道府没有援军?”
司徒谨摇头道:“并不是,如今黄州战事吃紧,朝廷又接二连三地下令,务必在明年春种前剿灭叛军,神威将军不可能不重视,南下黄州的援军已经出发了,只是不从这里过了,你看这是军令!”
只见他摸到袖子里,将一封书信递过来,陈无疾迟疑了一下后接住。打开信件,原来这是一份拓印的军令,出此军令者乃是江南东道府神威将军,内容也正是大军改道。
他将信封递了回去:“对于先生之言,我一直都是很相信的,先生也没有必要专程向我解释!”
司徒谨却不这样认为:“如何不需要解释,如今这干系都在你一人身上了,须知邓士元拥有着夺精修为……对了,认识这么久,还不知小哥修为到底如何?”
陈无疾微微顿了一下:“努努力的话,应该能应付吧。”
闻之,司徒谨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我也就安心了。”
陈无疾又想起了前两日柳树林的事,便对司徒谨说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我在城中柳树林的确发现了异常,就是还没有弄清楚邓士元到底藏身何处?”
司徒谨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又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陈无疾朝着院子外看了两眼,也许是心中有了主意,便转过头来问道:“我猜邓士元此人,就隐姓埋名在城中,有的是办法寻他。”
听到他的话,陈无疾便将与玄天城隍商议的对策,俱是说了一遍。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你要去考虑一个问题,邓士元蛰伏在山丹的目的是什么?”
陈无疾回道:“提升修为,跨入金丹。”
司徒谨点头:“那他能靠什么?”
陈无疾忽然明白过来:“邓士元的目的靠神木阵法,来汲取此间百姓的血肉跟灵魂,以达夺精之效,先生是说我破了他的阵法,他却没有一点反应?”
();() 司徒谨露出了笑容:“真是孺子可教,你须得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草率。”
“先生是说,他还有别的阵法?”
望着手中的茶盏,司徒谨喃喃起来:“身为夺精境的修行者,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成就金丹的机会,纵然是他圣人也不能例外!”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陈无疾不由得想到一件事来。
似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修行者,要成就金丹的道路,都是损人不利己的。
杜寒是炼化夺精修行者,宋青说四金门是师傅炼化弟子,弟子投胎后做师傅;神木教、铜尸大宗是以百姓血肉灵魂为根基;唯一一個惠施老和尚,还在谋划着阴神之路,吸取香火愿力以入金丹,须知这信徒与狂信徒之间,有极大差别的,信徒那叫作善男信女,而被神木教蛊惑去烧杀劫掠的百姓,则都是狂信徒。
“那先生以为,邓士元还会在哪里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