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是皇帝的地盤,終究不安全,殿下還是早些回裕靜宮為好,也方便信得過的宮人照料。」
說罷,女?使?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屈膝行了?個禮,悄然告退了?。
朱緒靜默望著那食盒,一直沒有?說話。
良久過後,他?還是出聲讓人打開了?。
侍女?盛出湯放在碗中,他?的目光也漸漸轉涼,最後再度歸於沉寂。
蓮藕,又是蓮藕。
母妃,我最討厭蓮藕,你為何一定要強迫我呢?
---
朱繡回到?臨平宮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殿門一關上,她還沒來得及坐下,屏風後已經快步跑出一個白衣身影,徑直朝她奔來。
月溪在殿裡無聊坐了?一晚上,現在終於找到?了?主心骨,於是一顆心落了?地,撲過去時險些沒站穩:「殿下可算來了?!」
朱繡連忙扶住身後圈椅穩住身形,無奈道?:「又沒讓你餓著冷著,這樣?急做什麼?」
「能不急嗎!」
在府上,月溪就是出了?名的沒規矩,時常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朱繡罰抄書,今日嚇得幾乎魂都飛了?,更是顧不上許多,委屈道?:「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他?這樣?說,朱繡怎會有?脾氣,倒是頗覺好笑,安撫地拍了?拍他?背:「是本宮不好,這次讓你受驚了?。」
他?一貫是這樣?孩子氣的,生性活潑,還不喜歡詩書,與青竹院中其他?的人格格不入。
朱繡喜靜,收下他?實屬意?外,本以?為過不了?幾日就會厭煩了?去,不曾想這樣?一個跳脫歡快的麻雀整日在身邊,反而讓她習慣了?。
這次與朱纓聯手做局,她為讓暗處的人放鬆警惕,假意?捨棄月溪,給他?灌下鴆酒,實則只是讓他?昏睡的藥物。
謝韞將他?的「屍體」帶走?後,就暗中送入了?皇宮。
他?不怪朱繡,但仍對?青竹院發生的事耿耿於懷,急於辯白道?:「那些信真的不是我的,殿下要信我!」
月溪心思簡單,又藏不住事,不可能是所謂細作,明顯是有?人蓄意?栽贓,朱繡身在朝堂這麼多年?,不會看不出來。
不過,他?還活著的消息不能被人發現,這段時日只能藏在臨平宮裡。
「真的能和殿下一起留在宮中嗎?」月溪抱怨得快,但忘得也快,一聽能和朱繡留在臨平宮,之?前留下的多少陰影全都拋到?了?腦後。
他?興高采烈問?,得到?肯定後更是喜不自勝,暗暗得意?地想:這下殿下身邊就我一個人,氣死青竹院那幫故作清高的傢伙。
這樣?想著,他?又有?些擔心,躊躇著問?道?:「殿下,我們府上是不是出事了??」
他?雖沒什麼心機城府,卻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