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心情不好。」
謝煙景沒回話,卻也沒反駁,目光移向篝火,眼裡有光,是火苗跳躍,亦是野心勃勃。
良久,江青梧都快等困了。
「若是,你很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會如何?」
江青梧想了想,「若是背叛了我,許是老死不相往來,若是背叛了我還傷害很多無辜之人,那就殺。」
「如何殺?」
「沒殺過,無人站我身旁,所以亦無人會背叛我。」
江青梧垂下頭,她確實沒殺過背叛之人,無人背叛她,亦是因為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
這樣也不錯,不會被影響,醫生最忌諱感情用事,殺手最忌諱於心不忍。
謝煙景沒說話,是真的無人嗎,還是你從未回頭看過。
「很晚了,謝煙景,你應是醉了,回去好好休息。」
江青梧聲音輕柔,跟哄小孩似的。看著她的樣子,謝煙景笑出聲。
「我若是醉了,不是大勝,就是大敗。」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我會讓書瑞把酒放好,不再拿給你。」
「為何?」
「等你大勝那日,再飲之。」
「若大敗呢?」
「不會有那日。」
「你怎知?」
今夜的謝煙景話似乎格外多。
「心有百姓,再者,你從未打過敗仗,這一次,亦不會,我信你,功成歸取漢爵侯,戰敗沒為邊地鬼。」
「哈哈哈,江青梧,我看不透你。」
「怎會,我如此純粹可愛,」江青梧說完還給她比了個鬼臉。
「跟來戰場,不怕死嗎?」謝煙景問出疑問。
「怕,所以,你千萬別讓我死了。」
江青梧說得正經,但心裡不屑,臉上不露分毫,能傷我讓我死的還沒幾個呢。
「真的是,怕死還來,你還真是……」與上一世一模一樣,怕死,只是這世不嘴硬了。
謝煙景沒說完,閉嘴搖搖頭,罷了。
「若人人都怕,人人都不來,那這國都早亡了。」
不言而喻,若是人人自危,不顧百姓困苦,官員貪污受賄,不知改變,叛軍匈奴壓境,無人可阻,那它存在的意義只能是遭受後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