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順給她搭建著鞦韆,她在一旁無憂無慮的笑。
「謝謝爹。」
裴夢安迫不及待坐上去試試。
「好啦,快過來,累了吧,喝點水,解解暑氣。」
裴夢安聞聲看去,娘親正從院旁邊過來,隨後溫柔的給自家爹爹擦汗。
「阿娘我也要。」
裴夢安說著,盪鞦韆的動作並未停下。
「好。」
「……」
裴夢安伸手,去接那杯茶,可是,什麼都沒有……
撈了一場空。
她淺笑,站起來,看了一眼內院。用盡最後的力氣,把玉牌丟進了院中池塘里。
水花泛起,院中並無他人。
隨後,她又坐了回去,任由手上傷口血流不止,像是還不夠般,又加了一刀。
「爹爹,阿娘,帶夢安回家可好?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來找你們,夢安,很開心。」
裴夢安自顧自說著,眸子慢慢黯淡下來。
「我漂泊一生,未曾有過過多奢求,如今,真相我已經知曉,人間,就不再留戀了。。。。。。」
「太苦了,再也不來了,我活著,也只能禍害,會變成他的軟肋,會連累更多的人,夢安累了。。。。。。」
「若我醒來,我們重認識可好,累了,好累啊,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悠悠低喃,悄無聲息,裴夢安慢慢閉上眼睛,她早就不再眷戀。
她曾是千嬌百寵的裴府小姐,現在卻是人人可欺的青樓妓子。
她也曾遇到過光,所以,那束光,該去照亮別人,而不是她這種本來就在淤泥裡面的人。
終是自由了,誰也束縛不了。幸得朝暮幾十載,惟願餘生自安好。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江青柏在重重皇城中,心緒不寧得緊。
處處都有人在看守,他擅離職守,必然不行。
第二天一早,皇城捲起驚濤巨浪。
「你說什麼?許尚書家的兒子,也就是許章沐,死在了醉月樓?」
江青柏一臉淡定,但手心已經微微出汗,因為心神不寧,他一夜清醒異常。
醉月樓,她在那裡面。
「千真萬確,都督,許尚書報給了廷尉府,哭得稀里嘩啦,畢竟是他的小兒子,早上,官兵已經把醉月樓圍了。」
「好像是個妓子殺的,妓子也畏罪自殺了,聽說還是醉月樓的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