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痛苦中瞪她一眼,全身肌肉因为无法控制而扭曲,手指头朝着胸口的地方摸索,但因为手抖,好几次都摸不到。
鹿陶陶蹲在他面前,两手支着膝盖捧脸欣赏一阵子,视线滑到凤倾胸口,“衣兜里放了药啊,要不要我拿给你呢?”
又过了一阵子,凤倾都开始翻白眼了,鹿陶陶慢吞吞地摸了瓶药丸出来,倒了一颗塞进他嘴里。
慢慢的,凤倾停止抽搐,闭着眼睛平躺在地上,良久,苍白的脸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十几年来,他时时有不如死了的冲动,但刚才真的面临这个境地,却从身到心都在出求生的渴望。
笑着笑着,眼角似有萤光。
“咦,你哭啊?”鹿陶陶现后惊奇地叫道。
凤倾抬起胳膊盖住脸,瓮声瓮气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的狗眼。”
鹿陶陶乖张任性比之凤倾还过犹不及,她又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会让凤倾一句话唬住,自顾说道:“听说你留在帝丘为了一眼药泉,在哪里啊?泡着舒服不舒服的?”
凤倾皱眉,“关你什么事。”
鹿陶陶坐到旁边大石头上,双手撑着身子往后仰,“帝丘这个破落地方全是山,我逛了一圈太过无趣,想找你泡水的药泉耍耍。”
凤倾嫌弃,“不许你去,把药泉弄脏了。”
“你把药吐出来。”鹿陶陶皱皱鼻子,“我不要救你了。”
凤倾爬起来拍了拍灰尘,“有本事你来抠。”
鹿陶陶嘻嘻一笑,“你可以拉出来啊。”
凤倾:“……”
鹿陶陶跳到凤倾面前,“哪个庸医说泡泡水就可以治病咧?”
凤倾刚才犯病,从马上滚落下来,但白马跑得尽兴,居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只好先去寻马。
不过一路上鹿陶陶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谁啊谁啊,是谁啊?”
凤倾实在恼火极了,偏头低吼道:“萧疏!”
旁边半天没有动静,凤倾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转头,却见鹿陶陶半垂脑袋,侧脸落在树影下有些晦暗。
凤倾缓过神,又是不可一世的骄纵小侯爷,口气高傲道:“你干什么不走,难道让小爷等你。”
鹿陶陶鼓着脸颊呸一声,眉宇间义愤填膺,“他就是个骗子?”
凤倾还没反应过来他是哪个他,鹿陶陶忽然说:“不玩了,我走了。”
凤倾一翻白眼,“神经病。”
鹿陶陶走了没几步又回来,凤倾还以为她要找茬,谁知她不知怎么又兴致勃勃,“短命鬼你来看,那边山上是不是造了个宫殿。”
凤倾自己都性情无常,还是第一次遇到比他还阴晴不定的人,撇嘴不屑道:“什么宫殿,没见识,那是周家庄。”
“走走走,我们去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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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起一行人也到了周家庄前面,马车一路排开停下好几辆,如此繁闹更衬得周家异常的静。
大门外两只大狮子雄壮威武,旁边还挂了一串红灯笼,明明喜庆,但因为大门紧闭,风起的落叶在空中转了几转幽幽落地,尤为萧条,再加上四周山势环绕,安静中透出一种诡异。
不过对于6安然几人来说,完全是大家来之前听了夜叉的故事,从而自我产生的暗示。
谁家没有宴客的时候,大门前都是静悄悄的,难道每日里舞狮唱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