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兴王还替定安出面,打算让朕赐婚南宫止。朕若真应允了,嫁出去岂不败坏整个皇家的名声。”
“定安郡主年岁到了,兴王着急也是应该的,而且南宫少辅确实人中龙凤,不可多得。”
“哼,就他有眼光。”
柳相知劝道:“郡主还小,少不更事,好好教导,定然能认识到自身错误加以改正。”
皇帝斜睨一眼:“你刚才还说嫁娶年纪,怎么又少不更事了?”
“呃……”臣就是随便劝劝,不然怎么说。
“朕怜爱定安……”皇帝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龙椅,眼底幽暗不明道:“因着她几分骄纵像极了她,但她何曾恶毒过。”
柳相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更不敢随便揣测这个‘她’指代的是谁。
皇帝已经从自己情绪中走出来,道:“朕让你留到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做。”
柳相知心中有数道:“莫非皇上想让臣亲自去一趟赤城?”
“不错,你去查清楚一万人马是怎么失踪的,还有赵书行信函中的鬼城又是什么东西。”
柳相知明白这个事确实非他不可,手抱拳提到额前,弓腰行礼道:“臣遵旨。”
“此去路远,爱卿一路小心。”皇帝道:“朕赐你‘御赐金牌’可便宜行事,另外让卫征带一百人随你同行。”
柳相知明日一早天亮前就要出,从皇宫离开回府收拾细软,快到宫门口时,看到兴王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兴王跳上马背,而定安郡主不知朝着马车里面吼了一句什么,转身就跑。
很快马车帘子掀开,走出一个体态柔美的妇人,柳相知看不清面貌,但从服饰仪态可辨认出来——兴王妃江氏。
王妃朝后方招手,一群王府侍卫很快追上定安郡主,将她带上马车,王妃也跟着钻进去,马车随之离开。
没多久,宫门口重新恢复平静,像是从来就没有刚才的吵闹。
柳相知瞧着,心里觉得兴王妃比兴王会审时度势,更从容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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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圣旨已经传到帝丘,太子负责此案,南宫止和于方镜协查,名册上明明白白记着名字的官员直接抄家抓人,其他相干官员先软禁在家,等案情明朗再行配。
这一夜,南方不少县城百姓都听到护卫军出动的声音,多少府邸被抄家,家眷排成长队哭哭啼啼走过长街,场面壮观又凄凉。
一夜变天,人心惶惶。
直到周家案披露天下,举朝震惊。
心惊于这一场惊天巨谋,也难以想象人心险恶到如此境地。
同时,在有心人扭转舆论之下,王都百姓纷纷走到三元宫叩拜,都说东岳真人在帝丘坐镇,亡魂受召引前去诉说冤屈,这样一桩惊世大案才能浮出水面。
传着传着,连云起都差点信了。
“云大聪明,你前后白忙活一场,功劳全给人捞去了噻。”鹿陶陶用牙齿磕着糖炒栗子,嘴里大肆嘲笑道。
云起眼睛都没有睁,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马旦竖着大拇指道:“云世子才是真聪明人,不做出头鸟,闷声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