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抱歉,我没注意到,这里空隙有点小。”那人站起来,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头全往后梳起用一个冠固定,皮肤不是很白呈健康的小麦色,面容英气,声音干净,就是咬字口音有点重。
苏执起身,他请来的客人让人冲撞了,皱眉不满道:“怎么不小心一些。”
对面极年轻的男子同样拧起眉头,“我在,同她道歉,与你无关。”
6安然料想肩膀淤青了一块,总归人家不是故意的,摇摇头道:“没事。”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与自己的同伴坐下来背对他们。
苏执咕囔了一句:“什么人啊。”
“女人呗。”鹿陶陶拍拍手,手里的糖衣稀里哗啦抖落一地。
苏执满脸佩服道:“这都能看出来。”他听着声音长相,根本雌雄莫辨。
鹿陶陶扬起下巴,“你蠢而已,那么大一个耳洞。”眼珠子一转,指着对面两人,“你们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其实也就是云起单手扶着6安然,大庭广众不至于做出搂搂抱抱的行为,被鹿陶陶这么一说,两人立即分开。
云起见6安然不着痕迹地揉了一下手臂,“伤到了?去医馆看一下。”
“没有。”6安然把手放到膝上轻轻摩挲,摇头道:“疼是自然反应,过会就好了。”
酒去一半,苏执开始说一些王都近期生的新鲜事,对于哪家王公大臣家里妻妾争风吃醋等,6安然和云起听得心不在焉,只有鹿陶陶兴味盎然,时不时还要插一句嘴。
两人再次见面相处,没有6安然想象中那么尴尬,也没有她认为的自在,她掩饰着情绪,把过去所有看似情真意切的假象当成烟花稀碎的梦。
只是6安然还是不明白,一切虚情假意的背后意图是什么,她曾以为看透了,现在又开始迷茫。
云起状似听苏执说话,嘴角斜斜勾起,手中把玩玉骨扇,即便坐在简陋的桌椅板凳前,慵懒漫不经心的样子,亦透出无上风华又尊贵无双,只是墨黑如玉的眼眸有些沉,里面分明一丝笑意也无。
“……还有一件,云兄应该收到消息了吧?”苏执声音微微抬高了,引得6安然抬头望过去,他神神秘秘的口吻道:“京兆府大牢走水,早前关的几个浪人都被烧死了,还死了一个和尚。”
云起敛起笑,“确有此事。”
“和尚?”鹿陶陶歪头靠在手掌上,“如今和尚混得都这么惨了吗?”
苏执手肘撑着桌面,靠过去道:“那不一样,这和尚犯了重罪,准备秋后问斩的,原先关在提刑司呢,这个事云兄当清楚。”
一说起提刑司关押的和尚,6安然想起之前见过那位,便问道:“杀人入罪的那个?”
其实当初狱卒说的奸杀妇人,她说得含蓄了些。
云起捡过话头,道:“不错,月头京兆府提了人过去。”
各中不好细说,云起回来后苏霁提过这件事,好似袁方手里一个旧案和智灯有些关联,就从提刑司把人带去审问,后来直接就定案,判处秋后问斩。
鹿陶陶耸耸肩:“迟早都要死,这样还能得个全尸。”
6安然犹记得昏暗狭隘的阴森冷寂处,只有智灯和尚单手立掌,如佛祖拈花一笑,周身静谧安宁,仿佛身处的是大雄宝殿。
“说是这么说,总归无缘无故死了。”苏执大胆质疑道:“万一京兆府判错冤案,说不准还有时间翻案呢。”
鹿陶陶抬起一根手指头指向对面,“你问云起啊,不是提刑司抓的人吗?”
云起甩开玉骨扇来回挥摇几下,挑眉道:“那得去问已致仕的刘大人。”
当初智灯被抓的时候,王都风言风语很是传了一阵子,因着他和尚的身份,连带着天下和尚风评也被降了几个等级,让本来就在道教兴盛当中艰难维持的寺庙更难上加难。
不过人都是短时记忆,过去了再提犹如回锅肉,便提不起多少兴趣,就算里面关乎人命,顶多换来一句摇头叹息。
倒是今年春天的事还历历在目,苏执道:“几个浪人,不就是去琼仙楼闹事给抓了,没想着一直没放出来,就这么死了算倒霉。”
鹿陶陶撇开蚕豆抓了个凤爪啃,咬在嘴里道:“哪里来的浪人,起火原因是什么啊?”
苏执带着几分轻蔑道:“还能是哪儿,千赤那等未开化的小地方跑出来的呗,我们大宁朝才不会有这种毫无礼仪可讲的粗鄙野蛮人。”
后面桌子传来一道冷笑,“大国又如何,背后诋毁,所为非君子。”
「谢谢亲爱的书友的支持,这本小说确实很用心在写,大纲前后准备了一年左右,每一章都不划水这几章虽是过渡章,但出现的人以及提及的事情都有用意,是后面剧情的铺垫里面的人物都活在我心里,我会认真完成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