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万里,秋风送北雁。
朱雀街依旧繁荣,车马往来,人头攒动。
一匹黑马在中间穿过,人少时加急几鞭,停在提刑司门口。
祁尚从马上跳下来,与提刑司守门的衙役打了个招呼,一路往里走,风带动衣角飘起落下,显得步伐匆忙。
云起透过窗户看到他,眼睛扫过手里纸张,上面赫然一行字:帝派罗青山领一千人暗中出城,已至堑城。
慢条斯理的将纸条折起,祁尚正好走到门口。
敲门进去,祁尚抱了抱拳:“世子,关于吴炳昌、刘昌平以及江磊的死亡,我这里有所现。”
云起怎么都没想着他为了这件事,不由惊讶道:“这不是京兆府的案子吗?”关我提刑司啥事。
祁尚早有说辞,“因为袁大人已经结案,所以除非证据属实,否则不好轻易推翻。”
云起好笑地指着自己,“在祁参领心里,我是什么正义伟岸的一员吗?”
忠伯奉茶后,云起故意说道:“护卫营应该很忙吧?祁参领还有空关心案子,难得难得。”
“事有巧合。”祁尚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手靠着桌案,身体坐姿板正,刚毅的面容拧起一道浓眉,“世子还记得法会当晚除了吴炳昌跳河外还出了一桩事。”
云起朝天转了一圈眼珠子,“凤府小侯爷和汤淼吵架没吵赢,差点把自己吵死?”
祁尚:“……不是。”他绷着唇角道:“同安坊有一户人家放孔明灯烧着了房子。”
云起抓起桌上扇子在手里玩转一圈,“哦,是有这么回事,你们护卫营还帮着去善后了吧。”
“嗯,本来这个事结束了,结果昨天那家人隔壁的跑来护卫营吵闹,说他家修房子的瓦片砸了自家院子里花盆。”
云起戏谑:“你们护卫营负责的事物很广泛啊。”
祁尚也觉得这个挺扯,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当时护卫营帮忙,让百姓搞混了。”
“只是修房子而已,关那几位学子什么事?”
祁尚反问:“世子看过傀儡戏吗?”
云起打开扇子轻摇几下,挑眉道:“悬丝木偶?”
“我刚好有空,就随那家隔壁邻居前去。”怎么调节邻里矛盾不提,祁尚挑重点道:“原来那家男主人正是做傀儡戏的手艺人。”
云起眼眸微动,想到马旦当时学吴炳昌的动作,确实有那么几分被操控的模样,但那又如何?
“先不说刘昌平和江磊,你别忘了吴炳昌死的时候在桥上,下面是河,而神兽桥上人挤人,如果真有那样的人,他如何操控,又如何不让人看到那么多根线?”
祁尚提出一个设想:“如果丝线足够长呢?”
“多长?”
“长到有人站在河边都能操控自如。”
云起以食指敲了敲脑袋,“弄这么复杂就为了杀一个学子?”他又想到另一个疑问,“按你所说,吴炳昌被人用丝线操控,身体上一定有痕迹,但6安然验尸时,完全没有。”
祁尚却说道:“如果丝线控制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衣物?”
云起想了想,似乎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吴炳昌死了这么多日子,官府定案自杀后早就被家人领去下葬。
祁尚有备而来,当下道:“吴炳昌的家人没把他运回去,葬在王都城外一处荒山。”
云起好笑道:“我的祁参领诶,难不成你来这里要怂恿我和你去挖坟?再说了,你能确定下葬的衣物还是原来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