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马旦随着卦象从仙女镇出,一直往西南方向寻找,某一天来到了响水镇。
“我就无意中看到她低头时掉出了银链子,样式分外眼熟,就凑过去抓在手里想看个仔细。”结果被打了。
6安然满眼‘你活该’的神色,“凑近人家女孩脖子看,不打才奇怪?”
马旦好不容易有女儿的一点消息,恳求6安然一定要帮他问个明白。
那家人经过南宫止安抚后气怒稍微平息了些,只不过在眼神与马旦对上时仍旧有暴打的冲动。
6安然看了无方一眼,无方过去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姑娘,“随我来,我家小姐要问话。”
她的表情冷肃,眼神冷漠没有温度,小姑娘连拒绝二字都说不出口。
6安然坐在靠里面的桌子,南宫止就站在她身旁,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两人,低头咬唇道:“你们想要问我什么?”
6安然不大能体谅小姑娘此刻惊慌的心情,直击重点道:“请问你脖子上的银链子从何而来?”
“这个?”小姑娘下意识捂住脖子,“我在河边捡来的,瞧着好看就戴着了。”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6安然看着小姑娘连连后退,又道:“你要是怕我拿走,我可以将这袋子银钱放在你这里。”
南宫止笑了一下,随后掩饰般遮了遮嘴唇,“不然我来问话?”
6安然属实缺乏与柔弱女孩对话的功力,识相地让出位置。
“不用害怕,我们在找人,你这个银链子可能和我们在找的人有关。”南宫止语调温和,嘴角带着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我们从县署来,常知县也知道这件事。”
南宫止深谙响水镇地偏,内阁少辅不如一个泸潮县的知县管用,“之前冒犯你的马大师是位道长,他寻人急切了些,但没有恶意。”
又把马旦的道士身份拉出来,小姑娘的防备心果然一点点被撬开,“……原来是这样。”
话术一变,事情就有了转机,6安然在旁佩服不已。
小姑娘终于肯把银链子拿出来,解开扣子交给南宫止。他放在手掌心一看,原来银链子最底下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牌子,上面刻了两个字:‘真真’。
“刚才你说此物在河边捡到,不知你是否看到其他人,或者其他的物件?”
小姑娘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没有人……还有什么呢,啊对了,好像还有一只鞋。”她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那边河水湍急,常有人失足溺水,捡到的时候链子锁扣坏了,加上那里有一只鞋,我想定是有人不小心溺水了。所以,我看这是无主之物才拿回家。”
这些话传回去,马旦捧着银链子失声痛哭,找了这么久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他女儿落水的可能性很大,否则丢了亡母遗物怎么不回来找。
待马旦泄了半天,6安然忽然想到什么,“你女儿失踪多久?”
“攸真离开后两年我去寻找,到现在又过去两年有余。”
6安然和南宫止对视一眼,后者问:“你女儿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马旦从中听出不寻常,“怎么了?”
“我们在海中现了一具女尸,年岁与你女儿相仿。”
马旦站起来眼前一黑,南宫止扶了一把他的手臂,他的声音哑得几乎出不了声音,“在哪里?”
一个时辰后,马旦全身无力的跌坐到旁边大石块上,喃喃自语:“不是,不是她……”单手盖住脸又哭又笑。
6安然他们几人跟着松了口气,虽然希望尽快找出女尸下落,但不是认识的人总归算一桩好事。
这回一耽搁,再来不及赶路,只好又回去酒楼住宿一晚。
店小二挺开心,“这说明什么?我们响水镇留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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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后,6安然和无方去药堂抓了几包药,途径一个巷子,看到一群小孩正拿小石子打人。
他们围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里的女人,打完人开始做鬼脸,手拉手绕着女子转圈圈。
女子抱着猫一动不动,直到其中一个小孩上手扯女人脸上的黑布,她手中黑猫突然蹿出去,朝小孩露出的手腕快抓了一道印子。
被抓小孩嗷嗷哭叫,其余的受了惊吓顿成鸟兽散。
不久后孩子母亲找来,本想不依不饶大吵一架,看到是黑衣女子后恨恨往地上啐了口痰,“晦气。”拎着小孩后领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