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皇帝感觉头疼症状减轻,没有铁丝网缚紧脑袋拉扯得难受,闭目休养道:“今年头疼之症越凶猛,东岳真人当年说丹药只管十年,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吧?”
王且低声道:“兴许东岳真人闭关另有收获,能想出根治的法子。”
皇帝冷嗤一声,睁开眼拿了一本折子,“你不用宽慰朕,朕没有长生不老的欲念,不过朕也没那么容易死,天底下诅咒朕的人无数,哪一个都走在朕前头。”
“圣上乃真龙转世,哪是卑劣小人能伤得了。”
批好的折子放到一边,皇帝忽然想起一个人,“前几日太子飞鸽传书,说萧疏已回王都,让他来给朕看头疼。”
王且:“太子孝心难得。”
“嗯,出去历练一番倒是懂事些许。”皇帝眸色略深沉,“萧家只剩下萧疏一人了,朕听说他在民间有素手医仙的雅号?”
“奴才……约莫听说过一两句,不是很清楚。”
皇帝翻开下一本奏折,好像只是随口提起一句:“学医,倒也不错。”
日头移动,光从窗户射进来,正好照在书桌上,王且走过去合上半扇窗,既留了光照又不会直射让皇帝不舒服。
小太监进来传话,“淑妃娘娘求见。”
王且挥手让小太监出去,走到皇帝身边还未开口,皇帝显然听到了小太监的话,“淑妃来了?”
“是,淑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让她进来吧。”皇帝搁下笔。
殿门外,淑妃表面平静,实际上窝了一肚子火,烧得她心肝脾哪样都冒气。
顾秉月都傻了,顾家居然暗中瞒着,等到二皇子的聘礼送到顾家,才把这个事说出来。难道就要她好好的皇子娶个傻子不成?
更可气的是皇后,昨日把她喊过去,里外意思都是:既然皇上赐得婚,聘礼也抬去了顾家,若是反悔,岂不是当面扫了顾家颜面,再说了,君无戏言,顾秉月活着一日,子桑皓就得娶回去供着。
试问一个皇子娶了个傻子当正妃,日后还有何前途可言?
刘家本来劝她安静等待几日,三元宫已经看过说是离魂症,把魂召回起来说不定就好了。结果淑妃叫人暗中一查,顾秉月哪是离魂,分明失踪了一整个晚上!
一个女子莫名其妙跑出去一夜不归,回来后又成了傻子,这中间都生了什么,淑妃用脚指头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她暗暗咬着后槽牙,难怪皇后逼着她儿娶顾秉月,感情是叫她儿子收破鞋!
淑妃哪能忍得下这口气,一定要跑来找皇上哭诉,不把这个亲事退了绝对不罢休。
另外还有一件也着实令淑妃生气,外人合起伙来骗她就罢,子桑皓最近见天往外跑,说是去稷下宫找夫子探讨学问,她感觉不对劲派人跟踪过去,结果去的都是风月场所。
她已命人将子桑皓‘抓’回来,自己等不及先教训儿子,先跑来临华殿退亲再说。
殿门一开,淑妃如会变脸一样眼睛一眨眼眶泛红,满面轻愁泫然欲泣,跌跌撞撞走进去跪倒在地,“皇上,臣妾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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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抓到杀害苏湘湘的嫌犯,然而嫌犯又于牢中畏罪自杀一事传出去,府衙门口让人扔了成堆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