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讲起别人家的风流韵事就好像亲眼所见,“原本凤侯那样的不少见,苏老爷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人物,没有娶妻时家中就藏了两位通房,后来一位美貌表妹投亲,同一屋檐下时间久了眉来眼去两个人不就干柴烈火,就差对月盟誓了嘛。”
可巧那个时候苏老夫人给苏毕昇找好了门亲事,皇商虽无权但是有钱啊,他们苏家想寻个门第高的儿媳妇不好找,不如就找个有钱人家,以后用银子当敲门砖,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这边亲事定下,那里苏毕昇和表妹的奸情被现了,两人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并且言之凿凿说两人感天动地的爱情。
苏老夫人可不是一般女子,她虽然对表妹有几分亲情但绝对不容许她祸害到自己儿子前途,打算施舍点银子赶出去。
结果表妹直说有一个多月身孕了,“好家伙,差点没让苏老夫人当场气绝过去。”
云起让他别擅自加自己臆想的场面进去,“后来怎么样?”
“要说这个苏家也真是缺了大德。”墨言呲牙摇头道:“苏老夫人把表妹安置到一处暂时空置的别院,说是等苏毕昇成亲后再接回去,到时候苏夫人就是不情愿那也晚了。”
哪知苏夫人商人世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脑子精明得很,嫁过去两三个月觉不对劲,一来二去居然让她找到了表妹,但出乎所有人意料,苏夫人没有脾气也没有大闹,只是冷冷地说了句:“苏家的孩子出生在这里未免寒酸,接回去找两个婆子来好生伺候着。”
苏家原先还担心苏夫人在里面使什么手脚,结果补汤保胎药一茬一茬往表妹院子送,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苏老夫人偷偷让郎中去看过,还真没问题。
在苏老夫人越来越看不明白时,表妹产子的日子到了,难产血崩,大人小孩都没留住。
当消息传到苏夫人这边,她依旧是冷冷淡淡地摆弄手头上的白梅,只说了句:“没福气的人,谁也留不住。”
苏老夫人总是疑心苏夫人害死了表妹和孩子,但无论她怎么查都查不出来,明明补汤和保胎药都没有问题啊。
就这样苏老夫人带着一肚子疑问去了九泉,关于苏夫人有没有害表妹这世上也没人知道。
“你说这么多废话,苏沅芷到底从哪里来?”云起敲了敲桌子,再次提醒墨言不要再多说废话。
墨言嘿嘿一笑,“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明着表妹一局苏夫人胜了,其实苏老夫人暗暗将了苏夫人一军。”
6安然从他表情上看出端倪,“苏沅芷是那个表妹的孩子?”
墨言大腿一拍,“可不就是!原来苏老夫人早留了一手,眼看表妹难产直接叫人把孩子掏出来,并且把预先准备好的死胎抱在表妹身边,然后才叫人去通知的苏夫人。”
二话不说弃母留子,苏老夫人的心肠不可谓不硬。
事后现是个女婴,苏老夫人随意看了眼摆手叫人送走,“离远些,活不活得成看她自己造化,就送去宿县老家吧。”
就这样,苏沅芷在苏府老宅长大,苏家似乎也早把这个女儿忘了,有一种让其自生自灭的想法。
撇去墨言自己揣测的几段,云起很是不解道:“照理说苏夫人该很讨厌这个孩子?”
墨言点头:“对啊,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都害得表妹血崩了可不是冲着弄死母女去的吗。”
“然后她又在自己亲生女儿死后高高兴兴把私生女迎接回来,并且大办认亲宴?”
“确实说不过去啊。”墨言挠了挠头,“难不成又是一场阴谋?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再让她跌入谷底?”
云起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墨言:“……”
“还什么苏夫人摆弄白梅,苏老夫人挥手让人送走,”云起讥诮道:“你当自己写乡野艳志,还是钻她们的床底下看见了。”
墨言双手抹了一把脸,“世子,我这不是为了丰富内容,不然说出来干巴巴的多没意思。”
“梨园空着一个位置,就等你去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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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背影纤细,走路姿态优美柔畅,一点也不像被养在偏僻农庄的野丫头,尤其和旁边凤雪对比,虽然凤雪已经很努力了,但形似神不似,没有自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
“6姑娘?”
6安然抬头,才现原来已经走到花园暖阁附近,里面喧闹的声音混着果酒茶香飘溢出来,还有夫人小姐们欢声笑语。
“6姑娘,请。”苏沅芷站得比6安然高一个台阶,以主人的姿态朝下一点头,客气中不经意露出一种‘趾高气扬’。
“多谢。”6安然迈步前,下意识朝刚才看到人影的地方看了眼,随即瞳眸微缩,在无人知晓的眼底,一闪而过某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