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山,以山顶两块奇石形似争斗的老虎而得名,之所以取名白虎,又因它镇守西方。
此地距离王都城百里左右,属于楚宁府下辖广元县,山多人少,地方极为偏僻。
砍柴樵夫坐在半山腰歇口气喝点水,忽然听到山脚传来动静,一看居然有人推着好几辆板车进山,不禁好奇地踮起脚张望半晌。
随后兀自嘀咕道:“真稀奇,山道又不好走,人就算了,怎么推着板车从这里抄近路,回头还得绕出来。”寻思着估计是走货的外乡人,不知道听了谁半截子话,还真敢乱走。
樵夫甩着斧头继续砍木头,白虎山上多松木,这种木头松脆容易点火,而且烧饭一股子松香味,很得大户人家的喜欢,因此也能卖得比其他木头稍微贵一点。
直到背不住了,樵夫用绳子捆紧了背身上往下走,谁知刚到山脚下,又遇到一群人和一辆马车,不禁乐道,“你们怎么也走这里,马车过不去三道沟,快回头吧,别浪费功夫了。”
马车帘子一掀,里面的人问道:“也?你瞧见其他人进去了?”
樵夫点头,“好几辆板车么,用不了多久还得绕回来,那个路真过不……呃……”他感觉喉咙在漏风,想要伸手摸一下,手抬一半整个人往旁边一歪倒地不起。
金崇山眼看着顾秦牧派来的黑衣人一刀将过路樵夫割喉,差点从马车里跳起来,“你,你你你,干嘛杀他?”
那人没有感情地往地上看了眼,甩掉血迹后将短刀归鞘,冷声道:“他看到了。”
金崇山跌坐回去,一路上本就提心吊胆,刚才那一幕直接让他陷入恐惧中,似乎眼前一直是那个人在喷血,怎么都流不完。
马车一震,金崇山跟着狠狠颤抖了一下,慌里慌张往外探头,“怎,怎么了?”
黑衣人站在洞门口,对金崇山道:“金大人,到了。”
如果在外面是被死亡受到的震惊,那么到了山洞里面,金崇山则是叫满地光芒四射的金银再次震得说不出话。
记账本上的数字远不及实际看到的让人震撼,这些金银好像石头一样被堆叠成小山,把昏暗的山洞都照得亮。
板车已提前准备好,金崇山让黑衣人盯着把一箱箱金银搬上去,他随意找了个箱子坐在上面,只要一想到屁股底下是金块,就有种坐拥金山的错觉。
金崇山终于明白为何顾家已经拥有滔天权势,还要冒险做假币买卖,看到这幅场景他有些理解了,金钱和权利永远不嫌多。
最后两箱装完捆绑好,差不多天色接黑,金崇山终于松了半口气,“都好了赶紧走吧,我们连夜出广元县,出了楚宁府后走水路就安全了。”
说完却不见外头的黑衣人接话,他狐疑地对着背影喊了两声,反而另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金大人连夜赶路办的什么公差啊?”
金崇山如被雷击,轰得整个人惊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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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崇山转移银两,袁方带领京兆府的人当场抓获。连夜审问,金崇山咬死了没有吐露真相,不过黑衣人很容易查出是顾秦牧手底下的人。
一大早袁方和云起入宫进见太子,太子听后斟酌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父皇定夺。”
于是一干人又匆匆去了临华殿,皇帝了解前因后果,气得差点当场喷血,扶着龙椅连喊三声:“好,好,好……朕属实没想到,竟然真有顾家在里面。”
云起心里腹诽,何止在里面,根本是顾秦牧一手策划。未免皇帝当场被他气厥过去,他闭紧了嘴巴没有说出来。
“把顾秦牧给朕带来!”皇帝脸色铁青,这边吩咐完,对站着的几人道:“你们候在此间,有什么证据直接砸在顾秦牧脸上。”
袁方偷觑一眼皇帝,暗暗挺了挺背脊,心说这案子他办得利索,总算不用挨骂。
半个时辰后禁卫军回来复命,“顾大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