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余光扫到柳相知,眉头跳了下,神情中透出一丝意外,按捺下来没让自己的人暴露出来去追跳河的黑衣人。
“与刺客动手的是保护本相的人,能不能麻烦云世子派人前去看看。”纵然被人追杀,柳相知仍然从容淡定。
云起颔,“这个自然。”
观月带人回来时,对方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努力睁着眼睛看向柳相知,“柳,柳相……”
观月退后一步,柳相知上前扶住人,“阮继,你先别说话,留着点力气,我马上给你找大夫来。”
“柳,柳……”
柳相知靠过去,身体微微往下压,一点也不在乎阮继身上的血都沾在他衣服上,耳朵几乎贴着他的嘴,“你想说什么?”
然而阮继只动了动嘴,再也不出声音,徒留一双望着夜空睁大的双眼逐渐失去光彩。
柳相知等了半天,抬起身子一看,阮继已经断气了,他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尚且面不改色,此刻神情中出现一抹浓郁的哀伤。
“阮继因我而死。”柳相知沉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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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让观月将船停靠岸边,阮继暂时安置在船上,等明天天亮后柳相知联络部下前来再说。
收拾好残局,云起和柳相知坐到船舱里。
“柳相大半夜不住在相府却出现在这荒无人迹的暗夜河流上,真叫人意想不到。”
柳相知同样回了一句:“云世子呢?提刑司有什么案子需要云世子亲自出门办理吗?”
云起用食指划过眉骨,哂笑道:“好吧,我们两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便两两扯平了如何?不过柳相大人能否说说刚才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我身边原本有卫征和阮继两人随行,不过五日前刚入武陵府时突然遭遇截杀,之后卫征提议他带着人先行一步引开杀手,由阮继带剩下的十几人护送我。”
云起扬起眉梢,“结果杀手没有被引开,或者说没有被完全引开?”
“嗯,我们今天早上特意雇了一条小船离开,本打算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地方靠岸歇息,结果对方的船只逼近,将其他护卫全都杀死,最后只留下阮继顽强应敌,如果不是云世子及时赶到,恐怕我的性命危矣。”
“可是我倒不觉得柳相大人担惊受怕,不愧是一国之相,临危不惧。”
柳相知没所谓地笑了笑,“生死有命,如果真是我的劫难,便是害怕也无用。”
云起很随意地抱拳拱拱手,“相国之风范,实乃令我辈钦佩。”
说了几句柳相知累了先去休息,云起走出去站在船板上,“观月,前两日在武陵府出现的高手,应该就是柳相身边的人。”
当时云起派人去查,结果人已经换了客栈,又因为观月查到了运海货的船只,云起就没有让人继续追查。
观月从暗中走出来,“世子,武陵府往西,可能是赤城方向。”
“哦~?”云起知道观月不会随便说说,问道:“原因呢?”
“世子还记得去年消失的一万‘新军’吗?属下猜测,是否官府现什么线索,皇上派柳相亲自前去。”
这倒是有些可能,不过云起无暇顾及,说道:“暂且不管那些,先把当前的事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