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照轻嗤:“以方燕为人可以看出广平伯府的家教,以及背后必然有一位不那么深明大义的主母,我若贸贸然上门,那方不要名声闹起来,反而有损我的颜面。倒不如让苏国公上门去两方暗中协商,不管结果怎样,以苏国公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6安然聪慧,但为人处世上并没有孟时照看得透,不禁心生佩服,心道孟时照不愧是名门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闺阁千金。
孟时照理了理衣袖,“不过我并非真心为难苏国公,但苏执此人性格犹豫不定,说好听点善良仁慈,实际就是软弱担不起。便是这样,叫两个女人为他打起来,传出去好像没有男人的影子一样,世间哪有这等好事。我就是要叫他知道,该他的那份,必须由他自己去承担。”
6安然取笑道:“你有这样思虑周全的脑子,日后只持家可能浪费了,该去主持大局镇场子。”
两人现在亲近起来,说话没有从前顾忌,孟时照闻言勾起红唇,眉宇间自信飞扬道:“你给我一个家我能管好,你要给我一国,又怎知我镇不住?”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将这玩笑话放在心上。
6安然又问了下孟时照准备怎么安排孟芝,“她曾去苏府闹过,看样子,是同意了苏国公的话。”
“当苏执的妾室?”孟时照拧了一把眉头,“原来我不想管她,母亲说回去后问过父亲意思再定,但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却不能再由着她性子来了。”
6安然见她心中有所打算就没有追根究底细问。
—
回吉庆坊,院子里有些吵嚷,原来凤倾来了,还拖着祁尚。
凤小侯爷吹一口茶气,“被革职了正好,无事一身轻,一天到晚数你最忙,也不见皇上给你高官厚禄,搞半天不过一个四品官,还不是正的。”
祁尚眼底有郁气,浑身神思不属的模样。
6安然走进去,凤倾招招手,“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劝劝这个呆子吧。”
“祁参领今日不忙?”
凤倾轻呵:“还什么参领,皇上让他停职在家反省。”
6安然略感诧异,“祁参领不是和袁大人在查案子吗?”
“案子结束了。”祁尚道。
6安然更加惊讶,“结束了?凶手抓到了吗?”
祁尚看向她,“万东福。”
“万东福不是被杀了,怎么又成为凶手。”
袁方分析的那些祁尚不好说,简略道:“万东福杀了军营中几人,徐将军已将他处决。”
6安然清透的黑眸凝视祁尚半晌,“祁参领是因这个案子而被停职。”
凤倾往后靠向椅背,翘着腿轻哂,“什么案子不案子,说这些个没趣,拿多少俸禄办多少事,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春苗路过,不知前情后果只听了这一句,笑着接口道:“那不做不错。”
凤倾扬了扬眉梢,“错,不做也错。”
6安然敛眸沉下心思,万东福是否为凶手另说,徐将军怎么又横插一手?而祁尚偏偏因为办这个案子丢了差使,这一切只能证明,这个案子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