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很乖,他不问为什么爸爸会抛弃自己,也不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带自己回家,甚至对于林长春的辱骂他都当作是爸爸今天心情不好。
林惑偶尔才会像现在这样,问林绮月爸爸在哪。
林绮月思索着,大哥现在在干什么。
或许在忙着应付那群媒婆。
以林家的势力,哪怕是三婚都会有女人想嫁。
只有自己这种不能生育留种的林家女人,才不会被那群疯子惦记。
她又给小孩递上一块饼干,让他抓在手里:“或许,在为小惑找妈妈。”
“妈妈?”林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只手一个动物饼干,“爸爸说,妈妈被我害死了。他说我没有妈妈的。”
紧接着,他又抬头,大眼湿漉漉的:“姑姑,死是什么?”
林绮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死是什么。
是生的反义词。
是林惑没有母亲的悲痛。
以后或许还会成为他不能开口的伤疤。
林绮月把林惑的右手往上轻轻一推,她眼眶微红的说:“小惑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吃饼干,好么?熊熊想和你玩。”
林惑看着左手的鸟饼干,问:“小鸟不想和我玩么?”
“想,都想。”林绮月伸手摸着林惑软嫩的脸蛋,“姑姑也很想和小惑玩。”
“但姑姑要工作,为了小惑要工作。”林惑张嘴吧唧一口就把小鸟饼干吃进嘴里。
他含糊不清的:“小惑可以等姑姑,小惑很乖。”
在林绮月看来,林惑懂得比同龄人都要多些。
他安静,不吵不闹,眼神明明很童真,但所作所为却又比同龄人成熟。
因为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他不能长期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
偶尔病痛折磨上头时,林惑才会露出脆弱的表情,湿润出汗的手才会像一个小孩,紧紧地抓着林绮月的衣服不放。
同龄人还因为打屁股针嗷嗷大哭时,林惑已经可以不哭不闹的看着点滴瓶的针,进入自己的血管了。
见林绮月没有反应,林惑又问:“姑姑,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林绮月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上的安排,说:“姑姑今天只有一个会议,四点之前就能回来陪小惑。”
林惑笑着点头:“好。”
“小惑想要什么?”林绮月起身摸着林惑的头顶,“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姑姑都给你带回来。”
想起电视上放过的蛋糕,林惑说:“想吃蛋糕。”
“好。”林绮月刮了一下林惑的鼻梁,“小惑乖乖在家等姑姑,等姑姑回来给你带一个大蛋糕,好不好?”
“好!”
林惑兴高采烈,刚才阴郁的话题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林绮月家里有专门的保姆照看林惑。
她放心的开车去林氏集团开股东会议。
在电梯里,她就遇到了林长春。
林长春看起来状态并不好,领带有些松散。
她问:“今天相了几个女人?”
林长春睨她一眼,没有回话,自顾自的松着领带,就好像电梯空间太小空气不足,他快窒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