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爱打牌,每天回来做完饭就急着去打牌,小顾初夹不到菜,她当没看见,但吃饭慢耽误了她打牌就会破口大骂:“你个死母狗,还不吃快点,这么点饭你要吃到什么时候?”
小顾初只好加刨饭,干饭噎在嗓子眼里,她吞咽得快翻了白眼也不敢吭声。
早上她会帮着刘梅摘菜,没摘好,又会被骂:“败家玩意,是你这么摘的吗?能干什么,赔钱货!”
小顾初忍气吞声,因为外婆说了要听话,妈妈也打电话说了,不听话她们就不要她了。
被欺负也不再敢报复回去,没有外婆在她身后了,她也害怕她们不要自己了。
至于顾颖从什么时候对她有变态心思,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有天晚上,她在做数学作业,遇到不会的题,就去找顾颖,既想弄明白题,也想和顾颖打好关系。
事实却朝着另一边展,她的作业被丢在一边,顾颖摸着她的脸,她的身体。
她不舒服扭动就要逃,被顾颖捉住,狠狠扇了一巴掌。
“跑什么跑?”顾颖凶神恶煞起来,不再是之前那般温和。
小顾初被打得脑瓜子嗡嗡,趴在地上,张嘴就落泪,她想跑,腿脚软爬都爬不起来。
之后,顾颖总是借着其他借口,比如地没扫干净,比如偷吃他零食,用扫把铁棍打得小顾初缩在角落,她浑身是伤,被教着喊:“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我错了。”
又或者是哪天晚上她早睡了,被顾颖一盆冷水泼下,让她站在高椅上金鸡独立,甚至拿出溜溜球,让她练熟。
她练不好,哭着求着顾颖放过她。
还或者,她不肯听顾颖的话去偷钱,被他踩在脚下,踢在胃部全身痉挛,颧骨撞在铁栓上,高高肿起。
顾颖总能想出不同的虐待方法,折腾小顾初。
小顾初最恐惧的是,每晚夜里,熄灯后,顾颖爬上她的床,压住她,上下其手乱摸。
对她来说,黑夜是恐惧,是深渊,是不敢多眠的夜。
为了躲避顾颖,小顾初独自一人循着记忆,走回乡下外婆家,被狗追得瑟瑟抖,被枝桠上的蛇吓得哆哆嗦嗦。
外婆不在,哑巴寡妇会收留她,给她做好吃的,那是她不可多得的温暖。
哑巴寡妇不会说话,听力也有点弱,比划着小顾初看不懂的手势。
但现在的顾初想,哑巴寡妇是想问她出什么事了。
除去不想回的魔窟,上学对小顾初来说也是一件需要勇气去做的事。
她没有其他小孩那样的运动鞋或者皮鞋,只有外婆走之前买的布鞋,她讨厌上体育课,体育老师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她:“这位同学你家穷得连鞋子都买不起了吗?”
全班同学会哈哈大笑,稚嫩的嗓音说着残忍的话:“她家就是穷鬼!”
对于还处在心理羸弱的年纪里,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变得不爱笑,更加沉默寡言。
她还讨厌下雨天,下雨天会把她的布鞋打湿,去乡下也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她会格外想外婆。
次次回乡下是不可能的,刘梅在一次没出去打牌的夜晚现了还没归家的小顾初。
直接第二天跑去学校把她带出去骂了一顿:“你个小母狗,反了天是不是?回乡下去,有人吗?啊?我每天给你吃给你喝,还让老娘担心,能不能省点心?”
小顾初被带回魔窟,被顾颖扇巴掌,逼着喝过期酸奶混合厕所水的脏水,脏水从鼻腔冒出。
痛苦蔓延,眼泪糊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