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魄从郁苳体内出来后,脸上怪异的潮红总算慢慢消退了下来,气息渐渐平稳,阿久坐在榻前看着熟睡的郁苳,会心一笑。
嘴角微微上扬,乌黑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宠溺。
渐近深夜,棺材铺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走进来两个人。
陈东阳似乎语气高昂,“今天可真是没有白费功夫啊,单薛贵的魄应该都齐了吧?”
石一菲边走边说,“那可不一定,阿久那小子和火儿可没我们收得顺手”。
陈东阳‘呵呵’一笑,“那是,阿久哪能跟师哥比啊,师哥都是老手了”。
杭久听见两人的声音,从郁苳房中出来,将手里的三个木偶小人儿交给石一菲,“看样子,单薛贵的魄是齐了,剩下这个黑色的欲魄,是赵弘文的”。
石一菲看着已经被赵弘文的欲魄浸得发黑的木偶小人儿,不禁感叹,“赵弘文这欲魄一般人可降不了啊”
陈东阳倾佩之情油然而生,“看不出来,你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杭久淡淡的说,“哪里厉害了,我现在几乎是一个废人”。
陈东阳上下打量了杭久,似乎是比之前成熟稳重许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我竟然发现阿久现在有些深藏不露了”
石一菲似乎有些不开心,从杭久手中接过木偶,“明天我去单家,你们分头行动吧!赵弘文和狄二娘相公的事儿还没了,还得抓紧点!”
白日里一番折腾,夜里睡得格外的香,不一会儿鼾声便从陈东阳的厢房内传来,只有杭久翻来覆去睡不着。
郁苳一觉睡到半夜,脑子才开始灵活起来,她睁眼看见一片漆黑,手摸了摸四周,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床榻上,但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了。
她翻了个身,真是奇怪,居然忘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自己睡着了?她只记得单薛贵的魄钻进了小木偶里,他们就回来了,但是后面是怎么回来的呢?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床榻上不会是太累了睡着了吧!
门外依稀传来缥缈的声音,“咚咚咚咚!”更夫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已经四更天了,再过没多久天就亮了,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脑中出现了一个龇牙咧嘴,面露凶相的恶犬的样子,全身都是黑毛,朝她狠狠的叫。
她想逃开,这只狗却跟在她身后一直摇尾巴,喉咙里不时发出乞求的声音。
她走哪,那条犬就跟到哪,终于她生气的指着那条黑犬,朝它大叫,“你跟着我干什么?走开啊!”
黑犬低垂着头走开了,她回过头去,看见黑犬落寞的身影,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都说犬最忠于主人,有很多犬主人死了很多年,它依然会等着主人,犬也最护主,如果主人有危险,它会第一时间冲到主人面前,保护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