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令頤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到了靠門處,就差手心攏一把瓜子邊磕邊看。
軍醫們有了替死鬼,這下重擔放下下手也大膽了許多。
嵇令頤托著腮瞧著,見左丘漢等人好一頓準備後剪掉箭羽,然後持鉗嘗試——
紋絲不動。
左丘漢有些緊張,擦了擦額頭?的?汗,再試——
還是一動不動。
嵇令頤挑了挑眉,沒想到趙忱臨那人看上去清雋秀立,手勁還挺大,看這架勢,箭已經穿透了整顆眼球到後面去了……
軍醫們自然也看懂了,臉色難看。
若是傷在其?他地方,一般都是用燒過或是噴了酒的?小刀將箭頭?挖出來。
可在眼睛裡,誰都犯怵。
幾人不敢在王上臉上劃一刀,嘗試幾次後不僅沒有拔出來,反倒湧出了更多的?黑血。
氣氛越加壓抑,左丘漢忽然開口?:「你過來劃一刀。」
他沒有指名道姓,可這房間裡誰都知道他在叫誰。
嵇令頤沒有應或是不應,她抬起臉瞥了身?後門神似的?丁突騎一眼。
丁突騎一板一眼地去請示劉盂。
誰想回來時,劉盂也跟著來了。
他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蠅,聽軍醫們絮絮叨叨的?藉口?後沉著臉讓嵇令頤動手。
總歸只是劃一刀,總歸最後都能推給她。
嵇令頤將袖口?束起,洗淨了手,又將刀片重消毒,而?後在遵饒眼眶周圍都用酒擦拭了數遍。
她這番動作自然又熟練,劉盂在一旁沉沉地凝視評估著她,左丘漢見他這番架勢倒是陰陽了一句:「裝的?還挺像。」
可是下刀時,他臉上的?嘲諷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因為?嵇令頤手腕極穩地在眼球上切了個十字,刀片沒入一半,像是在上面刻下了一條潮汐血線。
「你居然敢!」他跳腳,心裡恨得要死……王上的?眼睛一定是保不住的?,箭頭?卡在深處,只能在取箭時連根拔起,本來是讓她意思意思在眼眶上輕割一刀。
可是她這兩刀是朝著眼球下去的?,不知道會?不會?捅爛裡頭?……
嵇令頤四平八穩,連手指都沒抖一下,命令道:「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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