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轎,卻見門口已停了馬車。
她有些奇怪,裴疏晏怎麼會在這會子出門?
正當她滿腹疑慮時,卻見一個竹青色的身影從宅子裡邁了出來,卻不是直接登上馬車,而是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雙腿修長,平日裡總是慢悠悠地踱著,可今日卻不知怎的,袍底像是鼓了風,一眨眼的瞬間便來到了她跟前。
「終於回來了?」他如寒潭幽深的眸子直盯著她,墨色的瞳仁里又卷雜著一絲她讀不懂的驚濤駭浪,語氣也不復之前的溫和,反倒帶了一絲極薄的寒意。
鳶眉腦子裡還不是很清明,身體上卻已經有了更為明顯的牴觸,一見到他,她眸底露出了驚駭,飽滿的唇瓣被她咬得發白,像是隨時會破皮滲出血來。
裴疏晏不由得想起那個風雪夜裡,她就像一具破碎的琉璃玩偶,讓人不忍心摧殘。
可今日她得知了真相,他們就只能這麼互相摧殘下去,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他伸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很瘦,微微凸起的骨頭硌得他掌心生疼,可是他知道,她比他更疼。
鳶眉一下子就擰起眉心,渾身的汗毛也都豎了起來,顫聲道,「幹什麼?」
他斂下眼皮,不由分說道,「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去。」她奮力想要掙開他的手,然而,她越掙扎,他的力度卻越大,他巨大的手掌像是要把她的骨頭給擰碎一般,一下子就疼得她紅了眼眶,淚水在眼底打轉著,遲遲不肯掉下來。
她瓮聲瓮氣哭訴,「你放開我,我疼……」
他頓了一下,到底鬆開了手。
然而,就在她以為他終於放過她時,那雙手掌卻接著往下,牢牢地將她的手包裹住。
就像他們曾經一樣親密,可是她知道,這不過是虛假的表象罷了。
他陰險狡詐,冷漠無情,根本不配與那個皎如春月的他相比,即便那個美好的回憶,也不過是他製造出來的假象。
「走吧,只要你不掙扎,就不會受傷。」
他語氣冷漠,看向她的眼裡更是沒有一絲繾綣。
她氣急敗壞道,「倘若我不願呢?你想對我用強?」
他的眼底又有了一絲波動,眯著眼步步逼近,「你說什麼呢?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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