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武正道是得一道人的徒弟,他自然就是得一道人的徒孙。
得知了武志成的身份,我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无比,仿佛有万千蛛丝在脑海中交错缠绕。这一刻,我如灵魂出窍般走神了,与得一道人一起在地道里生的一幕幕,如同一幅幅鲜活的画卷,在我的眼前徐徐展开。
似乎得一道人就站在我的身边,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那卸掉面罩后的容貌,那随意抛给我的“双令符”,以及他最后说的那一句“福生无量天尊”,都深深地烙印在我记忆的最深处,令人难以忘怀。
武志成似乎并未察觉到我表情的微妙变化,依旧带着那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滔滔不绝地说道:我武家本就是传武世家,父亲武正道自幼便痴迷武学,是公认的天纵之才,极为自负,那是打遍s省难寻对手。
但自从遇到门主以后,父亲对门主惊为天人,方知自己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自此献上全部家产,定心追随门主习艺整整十三年,这才拜别门主,创立了c城金乞会。
我听着听着,怎么觉着这故事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董叔也讲过,东山董家的衰败就是因为为了追随得一道人,董家当时的家主把家里的财物捐献了大半,换取了得一道人的指点。
这听武志成说的是异常热闹,可给我的感觉就是东山董家事情的翻版,或者说武家可能比东山董家还惨,东山董家至少还留了一点财产,而武家搞得最后都去要饭了!
武志成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地继续讲道:c城金乞会成立以后,我父亲更是对门主忠心不二,鞍前马后,执鞭坠镫,为长乐门立下汗马功劳,深得门主的赏识与器重。所以,当初东城戚家戚有才纵然势力滔天,但是在门主的心目中,也抵不过我父亲的分量。其他各路人马也是唯c城金乞会马是瞻!
我一时间有些懵,听武志成这么一说,那c城金乞会就应该是头马了啊,怎么得一道人没有给武正道点什么,反手给了戚有才“双令符”的外环作为信物呢?!
我看着口水四溅的武志成,心里暗暗想道:他怕不是在吹牛吧?!
我听说你好像是汪小鱼的徒弟吧?!武志成突然眼神怪怪地看着我,犹如一只狡黠的狐狸,说道:如果这么说起来,我应当算是你的师兄了!
咳!你还别说,他如果是得一道人的徒孙,我还真得叫他一声“师兄”!我轻咳一声,只好站起身来,朝着武志成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喊道:武师兄!
“呵呵呵!”武志成朝我随意地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笑意,说道:不用那么生分,你直接叫我武哥、成哥都行!公众场合我就叫你肆瞳吧!
咳,那我就叫你成哥吧!我嘴里回答着,但是感觉心里怪怪的,这东子要是真的拜了师,我这辈分无形中又高了一辈。
至于你刚才说到的傅青云。武志成的脸上突然如罩上了一层寒霜,流露出一丝不屑,接着说道:傅青云深知c城金乞会是不会被他说动的,所以从未主动找过我们。但是,他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我们都了如指掌。我们也清楚地知晓,c城金乞会与k县武馆之间,迟早会有一场恶斗。为了能够应对k县武馆将来可能对我们采取的行动,我独自出来成立了c城志成商贸有限责任公司!
啊?!我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猛然回过了神,面露异色,惊讶地问道:你成立c城志成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是为了应对k县武馆?!
武志成郑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如果任由傅青云肆意展下去,以他的身手,迟早会将仅剩的长乐门生斩尽杀绝,一家独大。
所以父亲派我带着永兴在c城金乞会之外成立了志成商贸有限责任公司,一来是为了给长乐一脉留下一点香火,二来也是对k县武馆的一种威慑!一旦c城金乞会遭遇变故,我必将带着手下拼死反扑,就算不能将k县武馆连根拔起,再不济也要让它损失一半的实力。
但是公司不同于金乞会,我现在的手下,除了永兴以外,都是雇佣来的,签了生死合同,在合同内,他们只认钱。所以,我现在很需要钱,有钱才能养人,有钱才能留住人。
武志成说完之后,他的眼睛便死死地盯着我,那强烈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穿透,让我感到极为不自在,似乎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堪的东西一般,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咳!”武志成轻咳了一下,问道:“财神爷”,您应该是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努力地赚钱了吧?!
我如木偶般机械地点了点头。
武志成继续问道:那您看我刚才说的事情——?!
唉——!事情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我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那一成干股我不要!我也只能答应你帮你说说,但是不能保证事情能成,所以——
有您这句话这事情就成了一半!我的话还没说完,武志成就高兴地说道:只要有您这句话,我会想办法把那个杜局长约出来,到时候辛苦您参加一下,在一旁敲敲边鼓就行!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又成了一半?!你们是不是也太盲目相信我了?!我心里暗自想道: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不让我出面去约杜文军,成几瓣都成!
“财神爷”,我开始说的那一成干股,您真的不要?!武志成面色古怪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充满了不确定,缓缓说道:哪怕河里找不到那些东西,只要把沙卖出去了,那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看着武志成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如同一只在黑暗中窥探猎物的老狼,让我总感觉心里不是很踏实。一条河里涌入几方的势力,鬼知道会生些什么,真还不如自己悄无声息地去捡点金疙瘩来得实在。
我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