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倏地睁开,死死盯着苏宜,绝望与痛楚在眼底不断交织。
苏宜却视若无睹,轻声道:“拿着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尽早拿到东西,我才能解脱。”
顾时桉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心力,颓然道:“抱歉。。。。。”
苏宜嗤笑一声,“这是我自愿的,没什么好道歉。”
“你该道歉的是从前的我。”
“可惜。。。。。。她已经死了。。。。。。”
顾时桉浑身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管是从前的,还是现在的。”
“你都是你,我——”
话未说完,却被苏宜打断,“从前的事情不必再提。”
“只要你帮我把东西取出来,我们之间就再无怨仇,我也绝不再找你寻仇。”
“也不会再来找我了是吗?”顾时桉轻声问,眼里带着了然的失落。
苏宜迟迟没有做声,便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顾时桉另一只手缓缓地握紧,眼睫下垂,掩住里面一片晦暗。
“我先去做下检测。”他指了指一旁被隔断的房间,“你想看都能看到。”
那房间是一个用玻璃隔离起来的屋子,放着一些仪器,一举一动外面的人都能看到。
除了这间以外,其余也有数间透明的玻璃房。
也不知原本就是这样的布局,还是顾时桉为了让苏宜安心特地做的。
苏宜看着顾时桉清瘦的背影走进房间,然后是各种眼花缭乱的实验操作。
动作有条不紊却速度极快,仿佛做了千万遍一样。
他似乎总是这样,政客和学者两种身份,自如切换,每一样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像苏宜,不管是护卫还是学生,没有一个是能善终的。。。。。。
实验枯燥而繁复,苏宜只看了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
她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操作,但是从顾时桉的表情来看,似乎不太顺利。
他似乎是想从中提取出什么,但都失败了。
一块块虚拟的屏幕悬浮在半空中,时不时会有红色的警告出现。
苏宜看了眼一旁的时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但是很显然,顾时桉连第一步都没有成功。
这么不正常的结果,让苏宜的心不由一沉。
终于,顾时桉捏了捏紧蹙的眉头,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出意外的带了个坏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