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芷賢心底泛起噁心。
與這樣的男子相處,與這樣的男子結為夫妻,讓她覺得噁心。
那韶公公也讓她覺得噁心,她甚至感覺那韶公公言行舉止間浸透著一股女氣。
也就是去了根的男人,才會如此娘里娘氣。
她轉身離開,面容冷靜,並不顯心中情緒。
就這般,又過了三日,又到了月初。
按照宮規,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后,皇帝都應該宿在皇后宮中,這不僅是給皇后臉面,也是提醒皇帝需注意後宮雨露均沾。
可皇帝已經三月不去後宮。
這一次月初,他當然也不打算去皇后的宮裡。
如今皇上對韶音正是心熱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當著她的面去理會其他女人。
皇上在這些事情上是極有手段的,後宮不少女子都曾因此對他深愛不悔,以為自己是他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會永遠得到他的獨寵。
韶音卻不同。
這些渣男的手段,她實在是見識過太多。
當然並不是她親身經歷過,而是她從前所待的世界網絡信息迅且發達,讓她更了解人性和人的劣根性。
她不會為此而心動,只會覺得這個男人可真是心狠,放著後宮如此多的女人,不顧她們死活,整天在這裡死纏著自己。
偏生皇帝還覺得自己是個深情種。
這事朝中大臣,也就是皇后父親,心生嫌隙,讓自家女眷進宮勸說皇后。
身在後宮的太后,也覺得此事不妥。
果然在初二那日太后聽聞初一那晚,皇帝沒有去皇后宮中,便將皇帝叫到了自己宮裡。
別人不好教訓皇帝,她身為皇帝的親生母親,無論是如今尊貴的太后位置,還是與皇帝的血脈關係,她都是最有資格訓斥皇帝的人。
皇帝去往慈寧宮的路上,坐在轎攆上,斜挎著身子,低頭看著身邊與他並肩而行的韶音,見她精緻眉眼在陽光下仿若鍍了一層光,皇帝心中一動,低聲哄道:「你放心,無論母后說什麼,我定不會妥協。」
韶音將頭垂得更低,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噁心,更是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傻。逼。
他們到了慈寧宮,太后又哪裡會懲戒皇帝,畢竟那可是九五之尊。
於是她一聲怒喝,讓韶音跪在殿中。
韶音直直跪下,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她心臟一緊。
但她面上不敢有半分顯露,只得低著頭、弓著背,做出臣服的模樣。
「身為皇帝近臣,你不僅應當照顧皇帝起居,還當勸誡皇帝!」
「可你是如何做的,你可知你如今做的這一切,誅九族也不足為惜!」
「母后!」皇帝捧在心尖上三個月的人,如今被這般訓斥,他又怎麼可能看得下眼。
他立刻上前兩步,彎腰握住太后的手:「母后,你這可誤會了,她一個小太監又敢做什麼,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皇后那裡,也是我不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