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節點了點頭,她嘆了嘆道?:「如今穎妃娘娘早卸了協理?後宮之權,名?義上頭撫養著五皇子在。賢妃娘娘暫代皇后之職,依奴婢瞧,也只?有賢妃娘娘有這個資格照拂皇長子一二了。」
韋頃盈自然知道?這個緣由,她才覺得嗓子眼有些冒煙兒,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忽然便是一陣腳步聲過來,定睛一看正是嬅兒,她滿面關?切的模樣,過來便挨著韋頃盈坐下柔聲問道?:「母妃,我方才聽?宮人說,您被人誣陷了可是真的?」
韋頃盈雖覺得嬅兒年幼,不好讓她摻和到這些宮廷秘聞中,卻也知道?七八歲的女孩早過了可以隨意隱瞞的年紀,她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又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語。
「已經沒事了,有你?父皇為母妃做主?,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已經被關?進慎刑司去?了。只?等著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她柔聲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嬅兒的小腦袋。
嬅兒聽?她這樣說遂才放下心來,她的性情很是溫和,與弟弟允琛不同,但也不是毫無脾氣的。到底是千嬌萬寵養大的公主?,她驕傲地揚起下巴道?:「那我以後要保護母妃,絕對不讓任何人誣陷母妃,母妃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
韋頃盈笑了笑,心底愈發覺得溫暖,像是被所?有美?好縈繞一樣。宮裡的確爾虞我詐,裡頭都?有許多骯髒複雜,但是有這樣一雙可愛的兒女是她最大的福氣與收穫。
這樣便足矣。
臨到晚膳時,芷荷在一旁閒話道?:「永純宮那邊又請了太醫過去?,三公主?不知什麼緣故起了高熱,一連請了三四位太醫很是興師動眾。人人都?說滿宮裡請太醫最多的便是永純宮,為著三公主?的緣故恨不得讓太醫住在永純宮才是。」
最後這話雖是笑談,卻也從側面印證三公主?的身體的確不好,這些年是藥罐不離口,小小年紀這般也是受罪。偏偏只?要到了換季或是天氣涼些便容易害風寒。
韋頃盈聽?了也不發表意見,聽?聽?便是了,只?是這些年一直讓人盯著永純宮那邊的動靜,芷荷也是偶爾稟報罷了。
翌日景陽宮請安時,今日不出意外栗昭媛告了假,原因自然是三公主?病了。
歷來請安也不過是七嘴八舌聊些瑣事,不過片刻人就都?散了,韋頃盈留到了最後,賢妃瞥了她一眼,悠悠道?:「慎刑司那邊招供了,鍾娘也就罷了,那小寧和你?宮裡的綠竹受不住刑一下子就都?招了,竹筒倒豆子一般俱是說受宋才人指使。」
「她對你?懷恨在心,便指使身邊的若草買通她們?誣陷你?,那一品紅的毒藥亦是宋才人去?信家裡人,買通宮裡送水車的人出去?帶進來的。倒是事無巨細的很,招供的那些證詞倒是都?對的上,只?是……」
「只?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著可疑。她入宮才多長時間,在宮裡更是毫無威信,若說想?要買通這麼些人實在有些天方夜譚。再說起來,她充其?量只?是個背黑鍋的罷了,或許是從一開始那主?謀便想?將事情一應都?推到她身上的。」韋頃盈從善如流接上道?。
賢妃笑了笑道?:「是這個理?。所?以,昨夜將供詞送到我這裡時我便覺得奇怪,讓人去?仔細查過了。一大早,這消息便遞了進來。你?可知那鍾娘的長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學著旁人在賭坊賭博,欠了一屁股債。那賭坊說若是按期限還不上便要將他打折了腿,抽了筋,這話自然唬人的很,因此這鐘娘是不得不為著愛子到處借錢攢錢。」
韋頃盈仔細一想?,忽然有了個大膽些的猜測,「所?以這賭坊是不是……」
賢妃點了點頭笑著道?:「便如你?想?的,我輾轉深入打聽?到這家賭坊掛在一個姓齊的人名?下,他父母雖是早亡,卻有一位姨母,她的姨母嫁到了宣平伯府朱家,那朱家卻是恰巧不巧與咱們?宮裡一人扯不開干係。」
韋頃盈不消想?都?知道?自然是栗昭媛,賢妃道?:「栗昭媛的母親便是出身宣平伯府,這樣彎彎繞繞的門路,也虧得她們?計劃的周全。看著是想?置你?於死?地,可惜尋的這幾個人不甚聰慧,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韋頃盈只?覺得有些可惜,仿佛又是一步之遙,可是栗昭媛素來狡猾,借刀殺人是她做慣了的戲碼。若說就憑著這彎彎繞繞的關?系就要跟栗昭媛扯上關?系,栗昭媛自然有一百多個由頭在陛下跟前扯,事情到最後誰都?落不著好。
她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賢妃輕嘆一聲道?:「她眼下是分身乏術,三公主?這一回的病怕是非同小可。」
「什麼意思?」
此刻的永純宮裡,栗昭媛神情大變,她只?覺得雙腿癱軟,身子搖搖欲墜道?:「你?再說一次?」
「昭媛娘娘,三公主?得的確是天花無疑,微臣絕不會誤診。天花起初便是高熱寒顫,此症狀體現在三公主?身上,入夜時候您也瞧著伴隨著體溫升高她渾身抽搐,眼下她的面上和手臂上都?已經出現紅疹,俱是與天花對應,這天花具有傳染的功效,微臣要去?稟報陛下。」齊太醫亦是滿臉駭然,他搖了搖頭沉聲道?。
栗昭媛聽?了這話,她咬了咬牙心有不忍道?:「本宮知道?,也曾在書上瞧過天花有傳染的功能,可是齊太醫,有沒有什麼法子,只?要能救公主?不拘什麼法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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