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太知道这些人的手段和尿性了,观察了一下神色,又疑惑道:“难道你真有要事见老夫?”
蒋门神急忙跪地道:“相公明鉴,卑职不是有意打扰,实在太骇人听闻,还需相亲自过问。”
张叔夜道:“难不成,比老夫连日来查阅的无数人口失踪案还骇人听闻、这孟州之地果然妖风肆虐,这成年累月的人口失踪案,竟都只是立了案,放在哪就不闻不问,这有时候啊,老夫甚至怀疑过:走丢的人,是不是被你屠夫帮当猪肉卖了?”
蒋门神惶恐道:“明府英明至极,卑职此来,受那东京殿帅府衙内所托,所报之案,兴许与明府口里之人口失踪案有关。”
张叔夜脸色数变,尽管很困,却也坐下道:“说。”
又对外面道:“老彪,看茶。”
……
哐啷一声!
张叔夜手里的茶杯打碎了。
边听蒋门神汇报,尽管此蛮汉口齿笨拙,但张叔夜终于大致听明白那些失踪人口去了哪。
这一惊……
简直让数次上马领军和西夏马贼打仗的张叔夜手足冰凉!
就连语气都有些颤抖:“真是人肉黑店,已经存在了数年之久?”
蒋门神如履薄冰的道:“存在多久无法确认,但小的等一行人,被药翻乃千真万确,同时衙内控制了现场后,就让人封锁现场,并让小的来报知州相公知晓。”
张叔夜道:“算高衙内识趣。”
随即,张叔夜以凌厉的眼神盯着问:“那孙二娘夫妇可还活着?”
蒋门神支支吾吾道:“男,男的已死。”
张叔夜眉头大皱!
此等级别案子若来个死无对证,那就真的被东京那纨绔子弟玩火了。
接着,张叔夜有点紧张的问:“女的呢?”
“女的倒是活着。”蒋门神道。
张叔夜略微松了一口气。
根据蒋忠的前后说辞,也基本判断出了当时的形势。于是张叔夜不用去现场就知道:那男的完全可以不死就控制的。
当然了!
这次对手涉及到了东京来的二世祖,这不是等闲之辈,而是被女儿评价为比高俅还难对付的人。
既然涉及了这么敏感的人物,虽觉张青死的太过于蹊跷,但也暂时不方便查问。
接下来张叔夜怒斥:“算好女的活着,如此重要之案件若办得有瑕疵,影响老夫一世声威,定不饶你等,还不赶紧走着!”
此后一边吩咐擂鼓叫人,一边往外走。
蒋门神心叫佩服,总算知道为何衙内当时明显想把人剁了,但最终却留下了孙二娘性命。
仅仅分筋错骨手废了,真是便宜她了。
甩甩头,蒋门神跟着披头散的张叔夜小跑着问:“明府,大队人马这不还没召集?不等了?”
张叔夜道:“等什么!等他们来还早,那万一案现场又有变故,老夫清名岂不是毁了。你难道不能伺候、护卫老夫?”
“我我,完全可以啊。”
蒋门神一阵惊喜,平时求见这家伙都没机会,现在居然主动被他征召“服役”了。
接下来,张叔夜不怀好意的样子道:“那头老马老了,送去看病了,大风坡这么远,你不介意背老夫走吧?”
“不介意不介意。”
老蒋险些笑出眼泪来的样子,蹲下来道:“恭请明府骑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