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慢慢长大,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为什么裴邵会那么冷淡疏离。
不是因为他们一个姓裴一个姓顾。
而是妈妈的区别对待。
在他眼里,顾文君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后来他才渐渐现,原来对他而言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对裴邵而言,却是一个冷漠失职的母亲。
就连爷爷也因为对长孙寄予厚望而对裴邵格外严厉,对他这个小孙子却很纵容宠溺。
顾宴常常会觉得自己亏欠了裴邵。
但是每当他想要和裴邵拉近关系,裴邵都会用冷淡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拒绝。
所以说了解,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裴邵。
对裴邵的私生活可以说一无所知。
因此他对于裴邵对其他异性的态度也并不完全了解,但根据他平时的观察,裴邵平时无论是对家里的一些女性亲戚还是像乔静书一样和他关系好的女性朋友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礼貌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可他对贺莹,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可能表面上看起来裴邵对贺莹的态度也是冷淡,但是顾宴能够感觉到,这种冷淡区别于他之前对任何人的那种冷淡,他总是能够感觉到裴邵对贺莹那种若有似无的关注。
顾宴突然问:“哥,你跟那位周小姐展的怎么样了?”
优雅进食的裴邵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他。
顾宴有些心虚,担心被看出他的“别有用心”,但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裴邵语气淡淡的:“结束了。”
顾宴心里咯噔一下,语调都变了,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结束了?怎么就结束了?那天那位周小姐不是还去医院看你了吗?这才几天?”
裴邵淡淡地看着他,看到顾宴眼神都虚焦躲闪起来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一如既往地冷淡却强势。
顾宴却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突兀地问:“是因为贺莹?”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空气一时凝滞。
裴邵面上纹丝不动,冷静而又沉默地注视着他。
顾宴自己先慌乱起来,仿佛被窥破了自己拼命想要隐藏的秘密,手里的瓷勺在碗里胡乱搅动着,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不是,我乱说的。。。。。。我在胡说八道,跟贺莹没关系。。。。。。我就是觉得你跟周小姐挺般配的,很可惜。。。。。。”
他说着,低下头去吃面,声音越来越含糊。 他心慌意乱的,根本没有留意到,裴邵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餐厅里再没有人说话。
贺莹过来收拾的时候,只剩顾宴一个人坐在餐厅了。
顾宴主动说:“我哥先上去了。”
贺莹哦了一声:“那我先送你上楼睡觉吧。”
顾宴又重新刷了牙,被贺莹照顾着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