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灭口的心思,随手抄起身后的靠枕扔向这个恶劣非常的侦探:“不要把推理那套用在我身上啊!”
距离太近了,就算是我这种毫无运动天赋的人也能够命中,软枕成功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我看着他一点反抗都没有,整个人朝后仰倒,全身失去力气一样,任由靠枕从他的面前掉到他的腿上,然后弹到地毯里。
糟糕。
忘了前辈还在生病了。
我立刻懊恼起来,连忙凑过去关心他:“对不起前辈,砸痛你了吗?头还晕不晕?要不要休息?”
说完我就知道我又中了圈套。
因为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正含笑看着我,眨动的眼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还生气吗?”
他竟然先发制人地问我。
“前辈!”
我没有大声说话的力气了。
这么闹完,我对那些垃圾媒体的气愤都被转移到了前辈身上,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前辈是故意的吧,可是那些人真的很过分啊,为什么还要阻止我生气啊?”
我已经知道见到我之前的前辈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中,他也是刚才看完我的留言之后才了解到外界媒体对他的各种批判的,但他丝毫不关心对方使用的辞藻,也不关心对方指责的内容。
除此之外,在听到我不爽的提问之后,他的确如我所料的一般反过来安慰我了。
“没有生气的必要,可可。”前辈的声音落在我的耳畔,每一句都干脆利落,“如果媒体的职责是报道和宣传,那么侦探的任务就是找出真相。我只要把案件解决就好了。”
“前辈总是这样。”
我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无奈还是认命,小声道:“好像我才是那个沉不住气的人。”
35
无良媒体的事情告一段落,前辈没有追究的打算,我也不可能纠缠着不放。
高烧病人假如晕厥会比较危险,退烧药的起效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决定等前辈的体温降到安全范围内再离开。
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至少还能帮忙叫个Uber。
为什么不叫救护车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过我怀疑前辈真的打算直接住院,否则他为什么在这种身体状况下还要抱着那堆印满了字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研究啊?
“前辈。”
我暂停做题,满脸严肃地打量了他一会,确认道:“你该不会是什么人工智能吧?发烧是因为计算量太大主板散热不足,其实对你的生理机能毫无影响,不然实在很难用科学解释你现在的表现。”
我是在开玩笑,但前辈的回答比我想的还要离谱,他说:“习惯了。”
他一心多用的本事实在厉害,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抽空扫了眼我的电脑屏幕,大发慈悲地纠正了我的错误答案:“4。2molL就够了。”
“欸?为什么?”我的注意力被他转移,忍不住抱怨起让我头疼的化学quiz,“前辈你们这个题目出得太难了,还限时,我看就是不想让人拿A!”
前辈看着我修改选项,说道:“目标这么高啊,下次见到教授我会向他反馈的。”
我正在写的是那门化学选修课的每周quiz。
为了配合学生们的日程表,每周有三个时间段可供选择,算是周度测试,一次半小时,还会算到期末成绩里面,一共占比10%。
我本来没想今晚写的,但是友人B说他这周其他时间都有安排,催着我陪他一起,美其名曰学术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