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采奕提起腳步,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從他們身邊一走而過,正慶幸許銘沒有回頭看見她,誰知錢皓朝她叫了聲:「采奕。」
那道低氣壓的背影轉過身來,雲采奕有一種原地石化的感覺,腳底心像有水泥漿在往上翻湧,迅裹住她,將她就地僵硬封存。
雲采奕要笑不笑,扯了扯唇,她不知道錢皓為什麼要去掉她的姓直接叫她的名字,但她知道自己的小命難保了,有人雙眼猩紅,眉心擰成了一柄鋒銳的劍,大概在想怎麼弄死她了。
雲采奕不自覺地渾身抖了一下,正想拔腿跑開,許銘忽然開了口:「昨天工作日誌怎麼沒交?」
聲音出其不意的溫和。
就像頭頂照耀的陽光。
雲采奕一剎那失神,感覺回了幾分膽,緩過一口氣,擠出兩個字:「忘了。」
這些時日,工作上養成的習慣,每周五下班前,她會將一周日誌發送一份給許銘,但昨天她故意沒交,就想等許銘主動問她要,可沒想到是眼下這種情況。
而這件事本身的意義似乎並不重要,在錢皓詫異地向雲采奕問出「你現在在銘總那上班」的時候,許銘唇角極淡地勾了下,看向雲采奕。
雲采奕才反應過來,狗男人耍得什麼心機。
她像個扯線木偶,對錢皓點了點頭,說「是的」。
風從背後吹來,清涼中夾雜一絲光的熱度,說不清楚是冷還是熱。
許銘雙手插進褲兜,姿態閒散了幾分,又問雲采奕:「臨大的校友會去嗎?」
他西服沒系扣子,質地挺括的衣料在他動作里,屈起一個空敞的幅度,矜貴中多了幾分散漫,剛才那份威壓感頓時退卻了不少。
雲采奕終於感覺自己能夠自由呼吸了,脊背都放鬆了,她問:「在哪舉辦?哪天?」
許銘說了時間地點,雲采奕沒什麼興:「我就不去了吧,校友會都是你們這些精英的校友會,我去算什麼。」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沈泊嶠笑了聲,插嘴說:「你這話說的,那我豈不也沒臉去了?」
雲采奕還沒來得及接話,錢皓又一次捕捉到精準的關鍵詞,問:「你們……是大學同學?」
眼前陽光正好,景色宜人,怎奈風平浪靜之下波濤洶湧,暗礁叢生。
沈泊嶠笑著說:「是,我們仨都是,還是同班同學。」
錢皓的眼神隨之變得意味深長,尤其在雲采奕和許銘之間來回移動。
雲采奕抬眸,看向許銘,卻見他輕挑眉梢,眸底浮上了一絲笑。
那笑里有著毫不掩飾的勝負欲和占有欲,看得人心頭突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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