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周拽著方向盤拐出停車位,以一種平平淡淡毫無起伏的態度回答:「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
沈兆景忍笑。
但周思成莫名高興,他點頭:「那我肯定幫你們保密!」
又坐回去,他坐在後車座的中間,後視鏡中正好顯示出他整個人,周思成又高了些,曬黑一些,頭髮沒有染過只燙了些弧度,大概是來時打理過自己,然而發尾卻有種被太陽曬過之後的金燦燦感。
沈兆景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對他招手。
周思成不解,還是湊過去,剛湊過去,沈兆景立馬扒著他的腦袋,像是給狗檢查跳蚤一樣撥動他的頭髮,沈兆景不可思議道:「小魚,你是不是頭髮少了?」
周思成大驚,僵在原地,聲音都顫抖了:「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
沈兆景鬆開手,拉開一點兩人的距離,仔細看一遍他的頭髮,伸手撥弄兩下,認真道:「不,真的少了點。」
話音一落,周思成立馬化身死魚癱在后座失去靈魂,陳亦周毫無感情的安慰:「要不要讓外婆給你寄芝麻丸,食補一下。」
沈兆景慢慢坐回去,後知後覺的安慰:「可能是你的發色變淺之後顯得有點少——」
話還沒說完,周思成撅起來,捂住自己的頭,痛苦吶喊:「我恨英國的自來水!」
沈兆景和陳亦周相視一眼,他們毫無顧忌的大笑出聲。
又自由又暢快的笑聲,連後車座原本在痛苦□□的周思成也慢慢抬眼看過來,目光穿過指縫,他看著坐在前面的陳亦周和沈兆景。
很短暫的共情他們交往的快樂,但很快擔心起來,不由自主的問:「如果你們分手了,我和鍾豆豆該跟誰啊?」
陳亦周看他一眼,沒說話。
沈兆景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才回答:「跟我吧。」
她回頭看周思成:「我照顧你們比較多吧,到時候理所應當跟著我。」
「你們分手還真的會鬧掰啊?」周思成並沒有被沈兆景的回答安慰到,反而露出一副更被精準打擊到的樣子。
沈兆景快受不了他了,差點翻白眼,轉身放了車上的音響,輕搖滾漸漸掩蓋了周思成的哀嚎聲。
火車站距離陳亦周的的公寓還有段距離,抵達的時候,沈兆景又打個哈欠,她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困得睜不開眼也不能隨便喝咖啡,因為對□□更加敏感,喝了只會變得又困又暈。
陳亦周看她一眼,問:「還好嗎?」
她嗯一聲,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身後的周思成已經開了車門,先一步下去了,沈兆景低頭解開安全帶,鬆開的同時她側身去開車門,手還沒有碰到車門,余光中注意到旁邊人的靠近,她下意識的停下來。
下一秒,陳亦周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
她扭頭看過去,陳亦周很輕的笑了下:「走吧,回去吃飯。」
「嗯。」沈兆景心輕快的跳了一下,她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