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眼前的老头儿悠哉悠哉的提醒:“你别忘了咱们一主最看重的就是规矩,如今我是你的主子,
我是马夫,而你是挑马粪的,平日里你还要听我的指挥做事,你确定要挑战一主定下的规定?”
阿黑的拳头迟疑下来,而江眠身后的黄马夫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看人下菜碟。
曾经他是一号的时候,军营里的人看着他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如今落魄了且再没有回去的可能,自然是谁都要踩上一脚。
于是黄马夫不加掩饰的带着恶意开口:“还是在将军身边办过事的人,这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如这个新进城的老家伙,
不过算了,看你这身强体壮的样子,想必一天干的活能比得上别人三天的。”
江眠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黄马夫,我这小弟大概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你多包涵,以后我们两个还是要多仰仗你多教教啊!”
黄马夫很是享受江眠的吹捧:“嗯,你很有眼力,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起走吧。”
阿黑跟在他们身后,沉默的闭口不言。
黄马夫多次想要刁难都被江眠替他挡了下来。
最后黄马夫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江眠:“真是没想到,你对他倒是不错。”
毕竟在这种地方,所有的人,上至百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可都没一个好东西。
江眠这种嘴甜又护短的还真是少见。
江眠嗨了一声,开口说道:“您是有所不知,我啊在生前比不上你们,我就是一个行走的风水术士,在早些年得了一子,
结果命运多舛,那儿子二十岁就去世了,留我一个人老人孤苦伶仃,我是看这人和我儿子有几分相像才会如此啊!”
黄马夫诧异的看了江眠一眼:“可是你前面不是说爱慕阿黑许久了吗?”
江眠:……
你个老登原来一直在看!
没办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江眠讪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们在路上生了一点不愉快,我故意恶心他的。”
阿黑在后面拳头紧握。
果然!都是这个老头将自己害得这么惨!
黄马夫倒是恍然大悟:“原来是父子之情,那倒是情有可原。”
说到这,黄马夫的脸上倒是褪去了那满满的恶意,生出了几丝怀念之情:“想当初我还是还通知时也是有父母亲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
江眠脑子一抽:“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认你当儿子。”
黄马夫:……
最后江眠被他丢进了马棚旁边的一处简陋房屋中。
他没好气的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明日开始跟着我一起去喂马!”
江眠好奇:“那我身后的这个人呢?”
黄马夫暼了一眼:“阿黑啊,他一个清马粪的要什么屋子,屋子都熏臭了怎么办?就随便找个马棚住进去就好了!”
江眠一张老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了一起:“正所谓伤在儿身痛在父心啊!看到这张和我儿子如此相像的脸去住马棚,我于心不忍。”
黄马夫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人还当爹当上瘾了是吧?
但是转念一想也是,如今他这地位虽说还是不高,但是起码能踩到原来高高在上的一号头上,还能喊他儿子。
而且当别人爹,想来如果上瘾了也没什么毛病。
这样看也挺爽的。
黄马夫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随便你,你不嫌臭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