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刘捕快又转头盯着胆小怕事,垂头不语的陈三,迫切急需应和:“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是不是这么回事?”
潘樾冷眼浅笑,喟然而叹:“这算盘打的可真不错。”
此言一出,在场几个捕快精神紧绷,手中的瓜径直落在桌面,心中猛得怦怦跳,如翻江倒海的浪水,久久不能平息。
刘捕快率先怔了怔不敢轻举妄动,双手不知往哪放,索性攥紧,不停地咽着口水,“做捕快太屈才了。”
“大人。”
愣了一秒,陈三迅速带头站起身,胆怯得低着头不言语,他并不觉得潘樾会罚他,毕竟那可是刘捕快一个人独揽的。
其余捕快同声:“大人…”
他犹豫一会儿,见状紧随其后腿开始发软,起身回头看去,被眼前这张面孔吓得煞白,一手支撑着桌面瘫坐在其上。
“大……大大大人……”刘捕快狂咽口水,眼中露出几分胆怯,抱拳恳求,“大人恕罪啊!”
他瞪大双眼知晓此事没有回旋余地,老主簿恰好闻声只觉吵闹,迷迷糊糊站起身,抬手揉了揉眼睛:“我……我…我。。我领板子去。”
待他揉完眼睛,刘捕快早已匆忙逃离,紧随其后是另外三个捕快悄悄离去,只剩他和陈三一脸窘态得与潘樾相视。
陈三暗自想了想,借口道:“大人,我数板子去。”
老主簿想走从一侧离开,可无奈何未曾想到理由,身子都转过了腿仍是不敢动一步,啼笑皆非。
潘樾眼眸犀利打量了他一眼,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吓得他抬手接着衣袖擦了擦眼眶。
“备马,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他神情严肃,若有所思,边走边同阿泽嘱咐道。
阿泽:“是。”
近旁的桑梓中上官芷缓急探出头,目光望向潘樾离去之方向,她垂眸一滞凝思,抬步离去。
果然要露出马脚了。
“凌儿?凌儿……”
她气喘吁吁小跑进屋内,四处眺着目光找寻着凌儿的身影,左顾右盼却空无一人。
“怎么了,小姐?”凌儿从屋外缓缓走进,“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上官芷叮嘱道:“你能去帮我买一点那个什么……胡瓜花的花粉吗?越快越好”
凌儿思索须兒,匆匆应道:“是。”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见分晓,就在今晚,坐于桌面旁面前摆着一盘灵儿弄过来的胡瓜花花粉。
仿佛时辰局促般,她抿嘴笑了笑朝着袋子塞了几勺。
马厩里,臭味熏天,她不以为然,提着裙摆四处巡视,确信四周无人后步至潘樾的白马旁。
将花粉挂在马鞍旁并为其遮掩,从衣袖内拿出个小针把袋子底部戳出几个小洞。
深夜屋内,屋内幽暗,一盏两期的灯笼放于一旁,以往这个时辰上官芷早就昏昏入睡,她却一手拿着果脯朝着嘴里塞,一边徘徊着。
小心翼翼地通过半遮掩的门缝,从而观察外面是何情况,她时不时将目光望向不远处潘樾的屋子,灯火通明,看样子应该再等等。
她继续徘徊在门口,嘴巴也不会空闲下来,再次将目光投去,却见屋子的灯火全然熄灭,嘴巴咀嚼到一半忽然间停下来。
夜深人静时,瞧见潘樾一脸淡定从屋内走了出去。
有动静了。
开始放长线,钓大鱼。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在街市上传开,潘樾凝目直视,沿着路道疾驰而去,马鞍边勒绑着的胡瓜花花粉开始随着抖动而悉数洒落。
在黑夜中胡瓜花花粉如萤火般徐徐亮起,恰死通往仙境之通道。
上官芷手提灯一路沿着花粉散落所亮起的痕迹追踪而去,一手轻抚着裙摆略显急促,频频朝前小跑跟去。
在空无一人的街市中,她提灯追寻,长得国色天姿,身姿曼妙,一身淡蓝色素衣,发簪简洁明了,似画中人走出一般,活灵活现于街中,亭亭玉立。
追踪至一陌生处,四周种满桃花甚是绝妙,一旁溪水在花粉所留下绿色荧光衬托之下,平凡的小路也就多了一抹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