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多数都见识过顾朝辞手段,胆子没有那么大。
若非江湖传言,顾朝辞身受重伤,没有三个月好不了,还有自家这位新掌门人手段毒辣,他们才不来趟这趟浑水呢。
他们早都想好了,若是“血煞魔君”不在,他们跟着掌门人捞点油水,若是人安然无恙,他们立马见风使舵就行了。
至于现在,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掌门人,可劲蹦哒就行了。
王夫人听了摘星子这话,霎时间想到顾朝辞初次见她,就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事,顿时气往上撞,怒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今天合该给我做花肥!”
摘星子长笛一竖,双手一抱一揖,道:“好了,王夫人,你长得这么美,你也不想早早就与自家女儿、女婿分开吧?
我们兄弟与你素不相识,那血煞魔君更是不好惹,我们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等事,为了什么,你也心知肚明!”
忽然王语嫣分开婢女,施施然走了出来,冷然说道:“你这人想的都挺好,可是我这一双手却不肯,你说怎么办?”
星宿派一些人一见到王语嫣,如见鬼魅,登时色变,满头冷汗涔涔流下。不知内情之人,大感匪夷所思。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仙女般的人物,就令他们季骇欲死。
这时有一人咽了咽唾沫,对摘星子颤声道:“掌门人,这八成就是那凌波仙子,血煞魔君拿她当宝,曾为她喂水喂饭,怒杀南慕容,这我们亲眼所见!
他肯定在这里,我们还是走吧!”
摘星子脸上蓦然色变,但旋即平复如初。嘿嘿一笑道:“这更好了,有了此女,血煞魔君纵然伤势好了,也得跟我低头,你们又怕个什么?”
这人又道:“江湖传闻,凌波仙子武功高强,与师…嗯,星宿老怪都能平分秋色……”
摘星子一摆手道:“江湖传闻岂能尽信?按照你们所说,此女几个月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垂死之人,那她能用几个月时间,突然变成武学高手?
呵呵,还与丁春秋平分秋色,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依我看,要不就是那些废物,奈何不了血煞魔君,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杜撰出一个“凌波仙子”做为他的帮手。
要不凌波仙子就是另有其人!你说对吗?小娘子?”
摘星子乃是星宿派除却丁春秋的第一高手,几个月前,丁春秋来中原,他并未前来,留驻星宿海。
结果小师妹阿紫偷了“星宿老怪”的宝物“神木王鼎”跑了,吓得摘星子三魂七魄跑了一半,急忙追赶。一路到了中原,却听说丁春秋被“血煞魔君”抓了,生死不知。
后来与众位师弟汇合,知道了一切来龙去脉,知道丁春秋与二师弟摩云子、七师弟出尘子一起失踪。他不知丁春秋究竟死没死,还不敢轻举妄动。遂一边查找阿紫,一边打听师父消息。
结果前段时间,听师父死在卫辉城,他们正好离得不远,赶去连尸体都看见了。
摘星子立马感觉,头上的大山没有了,便顺理成章做了星宿派掌门人。
曼陀山庄藏有武学典籍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他便想火中取栗。
一则顾朝辞身受重伤,三个月难以恢复,这是“降龙罗汉”亲口说的,可信度颇高。二则自忖武功高强,收拾王夫人这样一个妇道人家,岂不手到擒来?
至于来了各路人马,其他人都在观望,想看看先动手的下场如何。
他则是生怕动手晚了,反而落不下好东西,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毕竟“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王语嫣听了摘星子的调戏之语,不怒反笑,说道:“凌波仙子这个名号,谁都可以叫!我也只是我,不过让你这个无知之辈,做个花肥,却是没有丝毫问题!这你信不信?”
摘星子面上仿佛罩了一朵乌云,冷哼一声道:“小娘子,口气倒是不小!”说着脚下一闪,窜过两丈距离,手中长笛,朝王语嫣攒心直刺。
王语嫣负手背后,洋洋不睬。
摘星子这招本是虚招,旨在诱敌出手,窥其虚实,瞅准了空挡,再行突下杀手,是以笛尖颤动,罩住她胸前三处大穴。
却见她如此小视自己,怒从心起,力贯右臂,变实为虚,笛尖雷霆一击般,刺向王语嫣胸口“玉堂穴”。
“小姐——”
众女惊呼声中,王语嫣倏然两指伸手,夹住笛尖,摘星子手中长笛,便如嵌入铁柱一般,稳稳停住,再也进不得分毫。
摘星子惊骇欲死,他在这根笛子上,浸淫十多年苦功,仗此威服众位师弟,成为星宿派大师兄。却不意今天一招受制。
他刚想变招,王语嫣中指轻弹,只听“叮当”一声,青光一闪。
摘星子蓦感一股大力袭来,手臂震得酸疼欲折,笛子脱手而飞,胸口如压巨石,不由退出三步。
这还未及反应过来,王语嫣拂袖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