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和书记,还有妇女主任黎彩蓝商量着到底要怎么办。
刚商量出个结果,就见易澜艰难地扶着张昱初进来了。
曾阿牛一时间没认出那是张昱初,因为对方脸肿了,额头被汗打湿,眼睛也睁不开,鼻子还歪了,鼻血糊了满脸,嘴巴张着啊啊地出痛苦的惨叫。
这模样,在这大晚上的,可真是有点吓人。
再一问,才知道这是宋曳月一拳给揍成这样的,曾阿牛顿时暗自庆幸还好跑得快,不然怕是连自己也得一块挨揍了。
黎彩蓝先就站了起来,表示宋知青这简直是恶霸行径,必须进行思想批评教育。
易澜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楚楚可怜地点头:“黎主任,您可要为昱初哥做主啊,宋知青也太霸道太凶狠了,她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成这样。您不但要给她思想教育批评,昱初哥这医药费她也得掏吧?”
黎彩蓝刚要拍胸脯保证什么的时候,曾阿牛倒是先一步开口问道:“易知青,你们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吧?宋知青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张知青刚来这里就要找宋知青,他难道不知道宋知青现在已经算半个军属了?他不会是想破坏军婚吧?要是宋知青告到部队去,你和张知青可麻烦罗。”
易澜:……大队长不是很怕宋曳月?怎么现在还帮着她说话?
她只好委屈地看向黎彩蓝:“黎主任,您给评评理,国有国法,不管什么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吧?昱初哥都伤成这样了,宋知青总不能打完人什么处罚都没有,那以后谁还敢去招惹她?”
要是宋曳月在这里,非得气笑了。
曾阿牛:……你去招惹别人还不兴别人揍你啊!这易知青脑子有问题吧?
黎彩蓝能当上妇女主任,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思想进步,没点脑子,可没法跟曾阿牛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只听了曾阿牛这一嘴话,她便明白过来了,话头立马转了个弯:“这件事我会去好好调查一下,如果是宋知青单方面的问题,那自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后面的话便由易澜自个儿去琢磨了。
易澜人都傻眼了,还想再说几句,却被张昱初一把拽住,只听他“啊啊”地叫了几声,以为他是疼的,也不好再争论下去。
曾阿牛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赶紧开了介绍信,又让曾有材开着拖拉机跑了一趟,将俩人拉到公社的卫生院做个检查。
到了卫生院让医生一看,果然鼻子被打歪了,要开刀做个小手术,还要住院一周。
易澜听完医生说的之后,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心里生出一丝怀疑,宋曳月现在力气怎么大成这样?而且,在梦里她可是身体极差,一年到头总有大半的时间不是吃药就是在医院里,可现在竟然能一拳就把张昱初的鼻子都给打骨折了,难道,那个梦……其实真的只是个梦?
这边医生给张昱初挂了水,打了一晚上的吊针,吃了止疼药,才终于好了一些。
易澜见张昱初鼻子上包了纱布,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柔声道:“昱初哥,宋曳月把你伤成了这样,你……你难道还不死心,还想和她在一起吗?刚才在大队部你也听大队长说了吧?她现在可是半个军属了,你别再去找她了,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
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张昱初缓缓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易澜,声音嘶哑道:“小澜,你不懂,我不能没有小月,她是属于我的,她怎么可以……怎么能嫁给别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是在骗我的。一定是在骗我,她肯定是太恨我了,为了惩罚我才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