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有一指長,呈細細的紅線樣,沒有任何膿腫潰爛,這得益於龍可羨特殊的體質,只是傷口周旁不時地凝出血珠,無法癒合。
「沒有大礙,刀刃上應當是沾了啼魚血,故而傷口久久不愈,」阿勒先擦掉一道血線,「這種魚在雷遁海才能活,這兒氣候炎熱,不適宜啼魚生存。」
「倒霉蛋,龍可羨,」龍可羨悶悶說,「很久沒有受傷。」
「……我以為,正常人會想,龍可羨陷入陰謀詭計里了,有人千里迢迢帶毒殺你呢。」
「不對,龍可羨,倒霉蛋。」
阿勒看著傷口周圍沾染的暗色血痂,想了想,從懷裡抽出塊帕子:「我要給你把傷口清乾淨,會疼,所以……」
他用帕子蒙住了龍可羨的眼睛,「別看。」
視覺被剝奪,龍可羨的意識頓時往深潭裡再沉一寸,像泡在暖洋洋的春水中,連一根指頭都懶得抬,只剩思緒緩慢地轉動,話講得更慢,低低懶懶地拖著音:「龍可羨不怕疼……」
「這會兒撒嬌!」阿勒在她下巴揉一把,提醒她,「塗州是不去不行了,傷口哪怕清乾淨,止了血,在半年內也會不斷崩裂,縫合也無用。你若不想躺上三月養這道傷口,我們便到塗州找灸種。」
「灸種?」
「就是種蟲子,專克啼魚,以之為食,吐出來的涎液可入藥,早年雷遁海漁民為啼魚尖牙所傷,便用此藥專治。」
「不,不喜歡,破魚口水。」
「?這可由不得你。」
「你給塗塗。」
「塗……你要我塗什麼?塗你一身口水你高興?」
說話間,阿勒微微扯開了這一線紅,露出裡邊鮮紅的皮肉,還有星點芝麻粒大小的藍黑色血痂,鮮紅的血液正在緩慢凝珠,往外滲著。
紗布的紋理更為粗糙,龍可羨被蒙住雙眼,因此觸感越發敏銳,能夠感覺到被撥動翻開的皮肉,她感覺不到疼,只是麻,兼而有些羽毛拂過似的癢。
但阿勒剛剛用紗布撥掉一塊藍黑色血痂,龍可羨渾身的皮肉瞬間緊繃,彈坐起來,「砰」地掀翻了床邊擱置的藥瓶。
五指卡在阿勒脖頸的時候,快得像是一眨眼。
龍可羨鬢邊已經被汗浸透了,她必須要用盡全力,才能忍住把他那顆腦袋擰下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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