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应:“昨日家主晕厥前,恰好丁胥和陈九还在巷口,大夫也是他们请来的。他们也是直至确认家主无事才离去的,离去前还道今日会去大理寺与陆大人道明家主未能上值的原因。”
“一早,陆大人便差了人来问候,不仅送了人参过来,还给了大人三日假,让大人好生休息。”
陆司直早间从丁胥和陈九口中知道谢衍回去后就晕厥了,大夫还说得甚是严重,也是一惊。
谢衍素日也是一副平常的模样,每日也几乎是到了下值的点就走,他着实是没想到谢衍会因操劳过度而晕厥。
仔细想想,这回伯爵府世子的案子主要也是因谢衍才告破,说不定谢衍回到家中也是因心系案子而废寝忘食,是以才会操劳过度,不然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这般耗费心神?
自以为了解了谢衍晕厥原因的陆司直,在知道此事后就让人去问候,顺道送了一份年份不是很久的人参过去。
主要是年份太久的,他也送不起。
陆司直如此看重谢衍,不是没有道理的。
仅一个余月,谢衍在一些小案子上就处理得极好,更别说是这一回的密室杀人案。
他瞧人向来极准,谢衍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有所高成。
也就谢府那般糊涂的,才舍得把他分出府去。
再说回谢宅这边。
谢衍听说上峰派了人过来,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反倒是紧盯着妻子的反应。
可奈何妻子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谢衍近来体会到了很多细微的情绪。就好似现在,心里头有些发堵。
便是心里发堵,可也只能受着。对情绪感受薄弱的他,都觉得心里发堵,更别说是正常的妻子。
上辈子她所遭受他的冷漠,难受或是他的十倍,百倍。
谢衍看向春瑛,吩咐:“你去热些茶水来。”
春瑛“诶”了一声,放下斧头就去厨房温水。
院中只余夫妻两人,谢衍复而回屋,取了她的披帛出来,走到她身后,轻披在她的身上,说:“外头凉,多穿件衣裳。”
明毓还是不语。
谢衍在她跟前蹲了下来,比坐在杌子上的妻子矮了一小截,他微抬头望向垂眸做着活计的妻子,放低了嗓音:“夫人,理一理我,可好?”
明毓的睫羽轻颤了颤,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反应。
谢衍略一抿唇,一动不动地蹲着,灼灼地着看她。
就这么一尊佛杵在跟前,还好似要把她盯穿了一般,明毓逐渐生出了不耐。
最终,她抬眸瞪了一眼他:“你若还想平静地过,就别招我。”
见妻子终于理自己了,谢衍心头堵着的气,终得通畅些许。
谢衍说:“我虽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事,但必然是我错了,夫人,对不起。”
这些时日,谢衍的对不起好似不值钱一般,常挂在嘴边。
明毓每听一遍,就越发不耐,道:“走开,挡我光了。”
谢衍闻言,挪开了位置,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继续找话说:“大食国的香料已经打开门道了,价钱水涨船高也是计日可待,届时赚的银钱都交付给夫人,全权由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