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吧。”
拿起一张纸重新铺在枕木下,上官婉儿瞥了一眼那被卷起来的画幅,紧跟着继续说道:“今日没什么事情,你就在我这儿待到下午,让我的机关马车送你去长乐坊赴宴。”
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白如衣看着拿起毛笔的上官婉儿,跟着开口说道:“那我就在这儿看你练笔吧,正好给自己熏陶熏陶艺术气息。”
“艺术可不是熏陶出来的。”
毛笔在手中转了个圈,上官婉儿抬头看向了白如衣,开口说道:“说起来你还是我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手下,送你一幅字,想要什么内容?”
“一幅字?”
坐在椅子上的白如衣将腰间有些碍事的长剑取下来放在旁边,有些心虚的开口说道:“额……就李白给咱俩的那诗如何?”
“嗯?”
闻言的上官婉儿眉头微挑,目光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白如衣,开口说道:“你倒是挺会要啊,我来写,你来给我研墨。”
“没问题,不过我没研过。”
站起身来的白如衣再次走到了桌子跟前,拿起了砚台与墨锭,听着上官婉儿的指挥,在墨块儿上点了一滴水。
“顺时针轻轻的转圈。”
看着白如衣有些茫然的动作,上官婉儿抬手抓住了白如衣手背,带着他过了一遍动作,然后收回手来继续说道:“不要停下来,不然就凝固了。”
“明白。”
手握墨锭的白如衣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手持毛笔点了点砚台的上官婉儿,笔尖已经触及了纸上。
熟悉的诗句再度浮现于纸上,整个书房里都在此时安静了下来,静到能够听到墨锭与墨块儿摩擦的声音,静到能够听到毛笔尖与纸张接触的声音。
这一诗很快便写完了,上官婉儿在左下角留下了时间与自己的名字,每次写这诗她总是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终于从无限的压力中放松下来。
缓缓地抬起头来,上官婉儿与白如衣四目相对,这种放松的感觉愈浓厚,好像长大以后的自己再也没有这种惬意的时刻了。
低头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又加上了白如衣三个字,上官婉儿拿起了自己的印章,轻轻盖在了落款的位置,不由得吐出来一口气,开口说道:“今天晚上你还要去长乐坊,这两幅字画明天再拿走吧。”
“嗯。”
白如衣继续着研墨的的动作,看着上官婉儿将这一幅字放在旁边等待晾干,然后继续的拿起一张纸来,开始随意的写些白如衣看不懂的字体。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下午。
上官婉儿随意的坐在桌子上翻看着手里的书籍,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开口说道:“你可以动身了,今晚有宵禁,回家太晚可就回不去了。”
“了解,那我就先走了。”
坐在椅子上看书快睡着的白如衣打了一个哈欠,拿起站起身来缓步离开了屋子。
看着白如衣离开的背影,上官婉儿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拿起那副画了一半的山水画,不由得了一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