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顏汐隨手將書包扔在地上,抬手想要摸下臉,還不等碰上去,疼的又是狠倒抽涼氣。
她齜著牙對鏡歪了歪腦袋,只見一大片紅腫上赫然四根青白的指印,微微眯起了眼。
這女人,真下了死手,半邊臉到現在還都是麻的,就連口腔里都是疼的。
顏汐活動了下臉部肌肉,脫掉外套,癱坐在沙發上就完全不想動了。
剛拿了個抱枕窩在懷裡,餘光瞄到站在門口的楊茴,胸口堵塞的鬱氣好似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唇角微微上揚。
顏汐衝著楊茴招了招手:「過來。」
看戲可是要交票錢的,更何況還是樂見其成的這麼精彩的戲份。
楊茴走近,她眼瞼微微下垂,視線正好落在顏汐腫起來的半張臉上。
從小嬌生慣養,不見風吹日曬,顏汐的皮膚很白很嬌嫩,像上好的羊脂玉,搭配著她靈動的大眼睛和烏黑的捲髮,漂亮的宛若櫥窗里精緻的洋娃娃。
姚慧瀾是真的下了狠手,紅腫處隱約泛著紅血絲,看起來可怖非常。
一半天使,一半惡魔,倒是不違和,視覺上竟還有些刺激。
楊茴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蹲下身去,主動地伸出舌尖去舔舐。
顏汐往後退了退,眼角微微上揚:「嗯?」
「消消毒。」
「嘖,這麼乖,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顏汐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大腦袋,壞壞地笑了,「果然是小狗麼,只知道用口水消毒?」聽著像是抱怨,但她五指插在楊茴的發間,鼓勵地按揉著。
她輕輕閉上眼,嘴裡發出破碎的不成句的調子,聽起來有些享受。
「你是這些『人』里我最喜歡的一個,這麼聽話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呢?」
……
周末的清晨,顏緒和姚慧瀾都不在家,傭人們做完分內的事也都離開了別墅,就只剩下顏汐和楊茴兩人。
楊茴站在顏汐房門口,抬手準備敲門。
昨晚被吩咐今早要叫人起床,她確實按點叫的,只是房內一直沒有人回應,眼看著時五分鐘了,要是晚了可能又要被懲罰。
雖然那些小遊戲對她來說並不算懲罰,但做的多了身體吃不消。
不是她吃不消,是她擔心顏汐,年紀小小腎虧,還怎麼長大?
楊茴想了下還是決定直接推門進去,這時房間內傳來壓抑的低吟聲,她動作頓住,微微蹙眉。
「進來。」
晨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射進來變得微弱,但足以看請房間內的全部畫面。
烏黑的長髮散落在床上,白皙的肌膚隱隱發著光,女孩抱著一隻香蕉形的抱枕,雙手雙腳緊緊纏繞著,就像是一片蕭索的荒蕪中,巨大的蛇扭曲盤繞在殘垣斷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