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怔片刻,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內心本該十分憤怒,可看著顏汐那張精緻的東方面孔,對上那雙澄澈水靈的眼眸,剛才還火冒三丈的男人卻怎麼都發不出火。
顏汐眨呀眨眼,濃密烏黑的眼睫輕顫,就像是一隻誤入狼穴的小綿羊,此時正茫然不知所措地尋找回家的路。
男人心癢難耐,但卻礙於顏汐剛才放狠話時眼底閃過的一抹讓人徹骨生寒的陰翳,退後去尋找的獵物了。
無關緊要的人走了之後,而顏汐懶得再回剛才的角落,而是坐在一旁的休息沙發上,百無聊賴觀察在場其他人的有神態。
這個派對原本就是給心火太過旺盛的男男女女準備的,甚至有人都等不及,直接在客廳摟摟抱抱啃上了,畫面一度到了要打馬賽克的程度。
被拽著路過的時候,她還閒情逸緻地瞥了眼那對公然播放限制級畫面的男女。
女人身形嬌小,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小鳥依人地坐在男人肌肉荏苒的手臂上。
「嘖嘖。」一雙好腿。
顏汐在這邊生活了八年,每次都是自己解決。
不是她想要潔身自好,只是這邊的女人只可遠觀,若是離得近了,太上頭,實在下不了口。
算算日子,好像距離上一次也有一段時間了,顏汐輕咳一聲收回了眼神,轉手拿起一杯冰飲料喝下去,翹起二郎腿坐著。
明明喝的是果汁,可顏汐卻出現了微醺的錯覺。
她眼神迷離,眼底還能看出掙扎的痕跡,可最終還是無法聚焦,瞳孔些微渙散。
剛才喝下去的東西有問題,不是酒,但卻更嚴重。
顏汐剛來的那幾年,的確有不少人通過各種途徑給她下。藥,甚至是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但她都太極似的擋了回去。
大概是這幾年平靜了些,尤其是近兩年,一個小鬼都沒出現過。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顏汐意識到陰溝裡翻船時已經有些晚了,她眼前發暈,但腦袋不沉,手腳都使不上勁,身子綿軟無力地向後倒。
「顏小姐,你沒事吧。」好長時間沒聽到母語了,聽起來竟有些意外的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這聲音,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腰間橫過來一條手臂,顏汐被向旁邊一拉,重心偏斜,整個人倚靠在了另一個人的懷裡。
顏汐知道,給自己下。藥的人和此刻來搭訕的人絕對脫不了干係,她亡羊補牢地刺蝟似的豎起了渾身的刺,強迫意識進入了緊急戒備的狀態。
但她此刻的狀態實在太拉跨了,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不舒服嗎?我帶你去樓上休息。」說話間來人就把顏汐攙了起來,半架著她走出去。